他顿了一顿,“没有下回了。”
“只要你。与我没干系。”瞿安漠淡然看了他一眼。“费经心机找个小女人动手,也便只要你想得出来。也是。你那些教唆诽谤、借刀杀人的伎俩,我都见地过了,也不是甚么新奇玩意。不必带上我就是了。”
宋然说到这里,长叹一口:“瞿前辈——或者应当叫你——鄢前辈,你敢说你内心不是对这诛你满门的大宋朝廷恨之入骨?你投奔黑竹,暗图将来复仇,但恐怕并不非常快意;你便又去了朱雀山庄,一向留在那边——却底子不是出于朱雀甚么逼迫,而是你本就想和他另有慕容一起颠覆江山;事败以后,别人死的死,下狱的下狱,你倒是靠着那江湖风言脱了干系,隐居起来,但想必仇恨之心不死——以是这么多年后你才那么想杀朱雀,因为他竟然去做了天子的喽啰。现在朱雀固然死了,夏君黎却还在——他们都一样是给阿谁朝廷办事,莫非你不想也杀以后快?杀夏君黎也还不敷吧?你说你有要做的事——你要做的事,和当年鄢家想做的是不是一样?突火枪的图纸是否还保存于世我不清楚,但你内心必然还保存了一份。你做烟花看似是消遣,实在——多数是火器的某种实验,只是你虽精于此道,一小我的力量未免不敷,这么多年冷静无闻,想必还是没能完整胜利——直到,比来大抵是有了些端倪,你不能再让凌厉他们瞥见你是在做甚么,只能离家独居——我大胆猜想,这林中应当就有你的奥妙——我说的这些,前辈,你说,有没有一个字不对?”
“又如何?”瞿安冷嘲,“还不是没到手,打草惊蛇罢了。”
“以是我才来找前辈你帮手啊。”宋然笑道,“虽说——这回是没到手,不过我倒是盼着看,夏君黎大动兵戈都找不到半点线索,定当更加对这内城里的人疑神疑鬼,说不准会将单刺刺送去内里——让黑竹庇护她。要真那样,于你于我,可都便当多了。”
“不过倒也有不测之喜,”他见瞿安没接话,又道,“我出城的时候听侍卫司有人说,夏君黎竟将这事思疑到张庭头上,还逼他脱了个精光找伤口——他们两个的梁子这一下怕是结到了面上,若说张庭如许都不想杀他,连他本身都不信,这小我,今后倒是可再操纵一番。”
“她如果在外头那是轻易些。”宋然道,“可她在内里——在内城。且不说夏君黎时不时都在边上——就算他不在的时候,也得找准了机遇,还得不露行藏才行。你觉得我没试过?”
瞿安冷声:“那可真是要叫你绝望了——我这手早就懒得动了,你如果要烟花我那另有几个,别的实在是无能为力。”
宋然的面色亦冷了下来:“说了这么多,瞿前辈还是决定要置身事外?你忘了当时候单疾泉已经猜到了你——夏君黎和拓跋孤,一旦见面,先猜到的也必然是你——我是没甚么好担忧的,这莫非不都是为了前辈你着想么?”
“那也是我的事。”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用这些‘伎俩’的时候,你不都晓得么?现在你又多晓得了一点,那可就不能再说同你没干系了。”宋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