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有公文在此――圣上有旨,不管如何也要捉到此人,如有劝止――”
“究竟如何回事?”君黎有些不好的预感。
我会不会害了他?他忽地想。“我没见过如你这般凶恶的命盘,射中尽是大劫,件件都足以令你这条性命戛但是止,或者就是令你身边亲眷惨遭不幸。”――这句话,他并没有忘。寄父算是本身嫡亲吗?若与他这般靠近,会招来灾厄吗?昨早晨碰到的事情,是不是本就是因为本身心血来潮来参此寿筵而起呢?
“哦?”那张大人下巴微抬,看着顾世忠的神采,便显得有些恐吓之意。“顾爷要不要再好好想想?”
“寄父,这算那里话。”君黎道,“我……说来,我十几年未归,早是不孝已极,寄父竟仍视我如子,君黎实在忸捏无地,但求能替寄父稍尽微薄,分忧解难,也缓去些心中疚意。”
君黎冷静不语地跟在他身后,直到离家很远,才开口道:“寄父是知此行凶恶,才不让他们同去的吧?”
“一定是凶恶,只是环境不明。”顾世忠叹了口气。“不过你有凌公子宝剑傍身,我倒还不太担忧。”
他说完一回身,到门口向众骑招一招手,头也不回,一行人便尽数拜别。
“甚么,爷爷,你要去青龙谷?”顾如飞也跟上前来。“去那边干甚么!”
正自对峙,忽见前面几骑让开道来,有人喊了声:“张大人!”顾世忠和君黎都昂首去看,只见一人正大步走进。此人四十来岁,锦衣皂帽,身材中等,但手脚都是苗条,君黎见他这模样,心下就是一凛,暗道这应是个妙手。
“老爷……”一旁郑胆等人道,“我们也与您同去……”
“青龙教险不险,又关我们甚么事?青龙教主那般对我们,早就不将我们放在眼里了,爷爷又何必管它存亡!”
“……君黎当今也在,总之,你们抓紧调查此事,我未几时便回!”顾世忠口气转硬,便向外走去。
两人离了程家,时已近午。先路过了顾家,程平便请君黎先回。君黎想了一下,道:“你眼下这景象,我还是送你归去。你稍待我下。”
方才到门口与程平汇合,俄然只见一骑骏马远远奔来――闹市单骑――非常惹人谛视。待那马近了些,君黎才看清――顿时那人眉头微蹙,牙关紧咬,一手持缰,一手抽鞭,浑身便如绷满的弓普通紧,透出种特有的刚健。
他刚闪身到了门内,便有四骑到了顾宅门口,抢先那人朝门楣上看了看,独自一提缰,要往里闯来。
“嘿嘿,这个嘛……”张大人明显不欲明言,言他道,“也是我们办事不力。原传闻此人躲藏在青龙教,昨夜至青龙谷搜索,不想未有发明,这才想起昨日顾爷大寿,或许那少年会来了此地。”
那张大人没把前面的话说下去,但威胁之意已很较着。这边君黎等人已是心中震惊,暗想程平不过徽州一个小小少年,怎会令恰当朝天子下旨缉捕?
顾世忠见他腔调虽不高,但语气果断,想了想,点头道:“好,君黎与我同去。如飞,你莫忘了我交代你那些事!”
顿时那人当然不是不想收,只是被顾世忠这般抓住,委实也收不返来。但张大人在这鞭上只是一碰,顾世忠已感手心一热,不由自主地便一松,那鞭子便缩了归去。他已知这张大人是个劲敌,本身在徽州高低都算熟络,却并没见过有过这么一个“张大人”,心道莫非是从都城来的,当下也不动声色,道:“大人言重了,既是曲解,辨了然便好。”
君黎忙往门前一挡,道:“岂有如你这般,不上马硬闯民宅的?”
只听顾世忠已道:“未曾见过。敢问大报酬何要寻此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