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志不在此,家中临时不会有事,青龙教现在才是凶恶难测,不止如飞,我也一样不想见寄父孤身涉险,但既然劝不动,那便只好同去。”
“爷爷,方才是如何回事?”顾如飞才刚从后院出来。“我听人说有官兵来搜人?”
他说着,转头道:“君黎,你和如飞――”
那张大人没把前面的话说下去,但威胁之意已很较着。这边君黎等人已是心中震惊,暗想程平不过徽州一个小小少年,怎会令恰当朝天子下旨缉捕?
顾世忠见他腔调虽不高,但语气果断,想了想,点头道:“好,君黎与我同去。如飞,你莫忘了我交代你那些事!”
这张大人将君黎看了数久,方长长叹了口气,道:“乌色一现天下寒――人在青龙谷,剑在徽州城――算他高超!”
实在凌厉若非杀手出身,也便罢了;但究竟传说太多,常闻自他手底下常有官大族大人物死得神不知鬼不觉的,现在这张大人见了,又如何不身上一寒。
“你找人便找,往我家中来是何意义?”顾世忠口气不豫,若非不想获咎官家,早将他掀上马来。
“先别问,快上来!”单偶然焦心溢于言表。程平便依言翻身上马。偶然马头半兜,向君黎道:“娘舅,有人问起,别说见过我们。”
他不得不将目光移到君黎脸上。君黎没有说话。他看这张大人的眼神,就晓得本身已经不必说了。
那人目睹人并很多,勒缰哼了一声。“奉上头号令,来搜小我。识相的,就退开些!”说着,便将一纸似是公文的东西在手中一展,只见上面密密有些字,也有官印,只是别人在顿时,又一放即收,看不太清。
“如何?”顾世忠也留步。
那人干笑一声,道:“听闻顾爷昨日大寿,把洪福楼都包了,想必人多,特来问问。”
“你们留下,帮小少爷!”顾世忠回应得不容辩驳,话音一落,人已走出。
君黎心中悄悄一惊,心道他们找的不是程平又是谁?偶然定是晓得了此事,特特将程平带走了。程平对本身的手疾仿佛从不讳言,寄父必然也晓得,不知他要如何作答。
“照眼下景象看来,青龙教很能够处于险境。”顾世忠道。“教主不在谷中,恐怕官兵和黑竹会勾搭,会趁虚而入,我必必要去看看。”
程平也认出了他,正开口喊了声,马已经奔到近前。无定见到他,面露忧色,一个悬缰放慢,短促道:“大哥,快上马。”
两人离了程家,时已近午。先路过了顾家,程平便请君黎先回。君黎想了一下,道:“你眼下这景象,我还是送你归去。你稍待我下。”
“老爷……”一旁郑胆等人道,“我们也与您同去……”
张大人便转头来看他。他面带笃定之色,原未将这羽士放在眼里,原不过随便一瞥。但一瞥之下,目光竟是被粘住了――被那暴露了半截的乌黑剑鞘。
张大人挥手令几人退出内里,便又道:“虽说是曲解――不过还是想问问老爷子――目下我们在寻一个十八岁的少年男人,最好辨的特性,应是他左手少了一个小指,不晓得老爷子可有印象?”
只听顾世忠又道:“当真没有印象。”
“开口!”顾世忠怒道。“如飞,我常日是如何教你的?顾家先是青龙教的顾家,然后才是顾家本身的顾家,是徽州城的顾家!当年的事情原是我们对不起青龙教,不管如何,我不能坐视青龙教堕入险境而无所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