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蚀昴道:“畴昔这么多年,实在现在转念一想,我不登上这个位子,让师兄来代替,应是不错的局面。”
悠远的早些年,冯清河率先提到,却不敢持续回想下去,原地迟疑好久,他转而向岑蚀昴问道:“累了?”
“你晓得的,只是不肯亲口说出,我也不肯。莫说生逢乱世,别无挑选,只怪承平难求,凡人陋劣。清河,星相师从未高人一等,亦是陋劣凡人,我是,你是,那些遗老都是,唯独师兄不是,他懂物换星移,最不济也能依托光阴,将浩繁陋劣积为深厚。以是我不得不去想,若虚灵真是他的门徒,一样的事情,一样的时候,他会如何措置,如何应对。”
“还是没能醒过来?”
“嗯。”
岑蚀昴道:“那现在就给你个比较轻松的差事。”
岑蚀昴左手手肘抵桌,掌心托腮,思虑之余,空出的右手不是耍弄墨笔,便是在一页页纸张上摩擦,听着不算动听,却很耐听,如风吹沙的摩挲声音。
“清河,你的观点太片面了,专断独行,一定就是甚么坏处,跟从大流,偶然才是真的愚笨。不去江南,转到陇西,建立聚星阁,培植权势,一开端那些遗老们不也大多持反对定见么?厥后成果如何,你我心知肚明。何况相较于我,师兄更轻易成为一个好师父。”
“我若学他,便不是他师弟。他若学我,便不是我师兄。我们两小我的特性,相互都是学不过来的,通天堪舆盘,我想用,愿用,眼下机会未到,倒是真的不能用。唯有劳烦虚灵,持续昏睡一段光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