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谢,”玄奘道,“是我的弟子让你受了伤,该让他们向你报歉。”
帕拉木昆力量使大了,脚下就有些踏实,被道诚这一钩,当即“扑通”一声,重重地跌倒在地。
“道信师父的工夫好怪啊,”索戈道,“是天生的还是练出来的?”
这倒是句大实话。
幸亏这大个子阿耆尼人没这么做,转了十几圈后,他的速率就慢下来,然后渐渐坐到了地上,顺势将道信放到中间一块岩石上。
玄奘这才明白,敢情他们不是打斗,是在比武较量呢。心中略略松了口气。
但道信也有上风,也不知他从那里学来的古怪本领,身材非常柔嫩,左躲右闪,拳头常常从不成知的方向出奇不料地朝对方身上号召,惹得帕拉木昆哇哇大呼。
玄奘却摇了点头:“谨慎驶得万年船,也不能太粗心了。”
“你明晓得他力量大,还说没有想到?”
道诚一脱手,与道信的章法完整分歧,只见他并不与帕拉木昆直接打仗,只在他身边疾走回旋。
不消他喊,道信已经抛弃了那根树枝,刚要后退认输,手臂却被对方紧紧抓住。
“只是两三天罢了。”玄奘解释道。
帕拉木昆也学着道诚的话,瓮声瓮气地说道:“师父不消担忧,帕拉木昆也点到为止。”
听师父这么一说,道信天然不敢再闹,但心中毕竟是气闷,嘟囔道:“门徒只是想跟他比比兵器嘛,点到为止……”
“谁说的?”道缘也听到了,回过甚,不满地说道,“你没瞧见吗?二师兄的身材就像泥鳅一样滑溜,光看他打那傻大个儿了,就没见那大个子打到他!”
接着便伸手去拉帕拉木昆。
道诚见了,畴昔想帮他一把,被他气恼地一摆手,回绝了。
“是,师父。”道信低头走下了场。
“这你就不懂了吧,”道诚笑道,“这叫轻功!是汉地的一种绝世武功哦,可不是甚么人都会的。”
道缘和道公例跳着脚喊着:“二师兄加油!”
“这就对了,”玄奘点头道,“要想赢别人,起首需求的是克服本身,学佛悟道也是一样。”
玄奘皱起了眉头。
道信顿时满面通红。
“当然!”阿塔罗笑道,“我们阿耆尼人做买卖,首要就是跑两个处所,一个是高昌、伊吾,另一个就是龟兹。并且这一两年来,我们国王还是跟龟兹来往的多些。我上回第一次带队,也是去的龟兹。这一次,等我把从东边得来的丝绸卸下,换了阿耆尼的银矿石,就还到龟兹去!”
阿塔罗咧嘴一笑,对劲地说道:“在西域,只传闻有谁不会说话,没传闻有谁不会歌舞的!”
可惜场上氛围过分热烈,他这一声呼喊被淹没在一片喝彩的陆地里,莫说道信在场上打得鼓起,就连在中间助势的几个小沙弥也没听到师父的声音。
“法师有所不知。”阿塔罗对劲地说道:“我跟帕拉木昆是同亲,从小就在一块儿玩泥沙长大,当时他的力量,就顶我们好几个!可惜厥后他随他父亲去了飒秣建国。直到客岁他爹归天了,他才又回到阿耆尼。真没想到,这小子,多年不见,块头长这么大!一身的力量更是惊人。此次我出门跑买卖,问他肯不肯跟我走,他说行啊!我就把他带上了。”
玄奘笑道:“看不出来,你们阿耆尼人倒挺善于歌舞的。”
正说得热烈,忽听园地中心发作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喝彩声,玄奘往里一看,不由吃了一惊,本来,道信竟与一名高大的阿耆尼贩子,打在了一起。
“那又如何样?”道缘不平气隧道,“总好过打不过人家,拿树枝扎人!”
说罢,他将两手靠近嘴巴,冲着场内大声喊道:“帕拉木昆!加把劲儿!可别给阿耆尼人和拜火教徒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