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陈鬼脸倒不焦急,反而翻开第三个蛐蛐罐,将一只老瘦公虫放在母虫身边。
忽而想到《虫经》中趋利避害之法,此时无妨一试。
自此,陈鬼脸方觉机会成熟,因而对着马大哈恭敬道:“大帅,现在开战可否?”
虽说细牙肉虫被陈鬼脸撩 拨的气血翻涌,但是见了此等怪虫也不敢冒昧。幸而之前做过大将陪练,晓得面对劲敌该当如何对付。
但是中间挡板隔绝,近在天涯,又求之不得。无法只能绕着缸壁来回打转。
“当真?”
马大哈见敖司令失态,更是对劲。本想出言挖苦一番,却瞥见斗盆当中瞬息万变,不由面色凝重。
“胜了?!”
“二位大人此番斗虫,看似儿戏,实则皆为治下军民生存着想。当真爱民如子,情系江山,实属古今罕见,小人佩服佩服。但是……不管谁输谁赢,都处理不了本源本质,那就是中州连月干旱。”
上回书说道,陈鬼脸在虫舍当选了三个青花陶罐回到正厅,直看得敖司令在心底悄悄骂娘。
《蟋蟀经》所载,自打唐朝天宝年间,直到明朝宣德天子,乃至现在,不管大虫小虫,品类好坏贵贱,都是养在蛐蛐罐里。
敖司令呆立多时,才堪堪回过神来,接着若无其事的抚着肚子哈哈大笑,表示出一副果不其然的架式,说道:
只因这番作为既能揭示迎圣城军器火力,又给了马大哈交代。如若祈雨不成,搭上这小子一条贱命便是。
敖司令锁眉憋嘴,心底摆布策画,竟感受此计甚妙。
却说这盆,澄浆烧制、壁厚膛深。
一介草民置身两省借粮风波之旋涡,真乃进退两难,稍有不慎就算是猫有九条命,龟背一身壳都难以活命。
也不晓得人头骨中熏得甚么秘药,周遭始终漂泊着袅袅青烟,让民气底颤抖。虫儿还未置入斗盆,就在人头骨复镇静乱闯,显得非常凶悍。
以《蟋蟀经》浅显解释,就是此中所载的斗法八条。即为:如何斗、何时斗、何不斗、以何斗,说的就是一个审时度势。
“粮啊粮啊,上去咬他粮的!”
敖司令见自家虫儿已失先机,怪虫取胜只是迟早题目。只觉心头乱颤,顿时脑袋生汗、口舌干涩,内心尽是些如何持续敷衍马大哈借粮的说辞,情急之间竟脱口而出道:
诗曰:
反观陈鬼脸倒是天然,双指捻起一根牛筋草,对着罐里的细牙肉虫悄悄撩 拨。
“哦?”
恰是,“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只因青花陶罐中,虽说也是蛐蛐,但皆是些陪练肉种、老弱雌虫。
原是细牙肉虫仗着口器细利,竟然严丝合缝的嵌在怪虫的骨头当中,硬生生撕咬出了一道马脚。
但见陈鬼脸不惧反笑,对着敖司令说道:“小人观马司令的虫儿,如同插标卖首。大帅莫要暴躁,且听小人一一道来。”
“是何破解之法?”
有道是:“人无千岁寿,迟早渡何如。”又有言曰:“阎王叫你半夜死,难能拖至五更天。”
故而陈鬼脸虽没上过端庄私塾,可眼界学问、胆量胸怀,真非常人能比。就连梦里磨牙放屁,都是些旧典故、定场诗。加上《虫经》中的变乱事理加持,当下倒能够自如应对。
考虑之间,陈鬼脸手里不做担搁,直接揭开此中一个青花陶罐。
自此,陈鬼脸时运机遇,真如竹剑真人所料。至于如何炸庙,期间又有多么诡事轶事,且听下回分辩。
马大哈只是悄悄一托一放,长须怪虫便进了斗盆,双目如炬,死死盯着细牙肉虫。
先炸他娘的龙王庙,再用大炮轰他三舅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