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竹笑道:“世子对家里人,一贯很风雅。”
“哦,嘉宜mm。”陆显点头。
他也只不过是提一提,她不说,他也不至于诘问。他的家人对他陌生客气,更不要说这才进府不满一个月的继妹。
韩嘉宜渐渐点头:“哦,本来是如许。”
“这是孝道,应当的。”韩嘉宜随口道。
韩嘉宜抱着律书翻阅,但是律法条则极多,她一时也没翻到戏杀该如何判。她顺手将书放到一边,很有些烦恼。
不过接下来的日子,韩嘉宜都没再见到陆晋。她想,或许是陆晋返来过,只是她没见到罢了。他早出晚归的,又不必然能碰上。
韩嘉宜灿然一笑,悄悄挥了挥手,回身进门、关门、闩门,一气呵成。
还是借灯来提示她,晚间不要乱走?
“啊?”韩嘉宜一怔, 下认识答复, “律书。”
韩嘉宜本欲摆手婉拒,但是眼角的余光不经意落在他手里的册子上,看到封皮上“宋师案”三个大字,她眼皮跳了跳:“这是甚么?”
“想晓得哪一条、哪一概也能够问我,我应当能为你解惑。”陆晋略一勾唇,烛光在他黑眸中腾跃。
他提着灯,一步一步,缓缓往回走去。
韩嘉宜没法,只得跟了上去。
韩嘉宜倒是约莫晓得此中启事,但不好跟雪竹提起。她胡乱“嗯”了一声:“那我是不是得感谢大哥?大哥对人一贯这么风雅么?”
幸亏间隔她的院子不算远。两人没走多久,就到了她的住处。
“你怎……”韩嘉宜心中一凛,蓦地想到此人是锦衣卫批示使,他麾下的北镇抚司专理诏狱,可自行拘系、行刑、处决,不知审理了多少案件。他熟知律法,仿佛也不敷为奇。只是想到他年纪悄悄, 就定过很多人的存亡, 已经消逝的不安又重新覆盖在她心头。她悄悄掉队于他半步, 不敢再与他并肩同业,口中却道:“是了,大哥在锦衣卫当差,天然晓得律法。”
早晓得这么难查,她还不如昨晚直接问他呢。
陆晋用不着这盏灯,也无需壮胆,可不知为甚么,贰心中一动,略一点头:“也好。”
“是吗?”
陆显右手抖了抖,两本书哗啦啦响,他面带得色:“依我说,女人家也别老看女四书……”
陆晋长眉一挑, 斜了她一眼, 没再说话, 只是放慢了步子,等她上前。
在老夫人寿辰的前一日傍晚,陆家两兄弟都返来了。
此时他们在院子内里,陆显从怀中取出两本册子来:“给你,上回你来的俄然,我也没给你筹办见面礼……”
她并未说出她想晓得哪一条律令。
“啊?”韩嘉宜神情微变,“不了吧?”
陆显反应极快,悄悄拍了拍韩嘉宜的手背,笑哈哈道:“啊呀,嘉宜mm,你从速把你托我给你带的《女诫》、《女则》给收好啊。”
韩嘉宜心头一跳,心说,又来了。
说到礼品,老夫人寿辰将至,母亲沈氏替她另备了礼品,她早前筹办的百寿图天然是用不上了。
韩嘉宜对这句话倒是很附和,就“嗯”了一声。
韩嘉宜推开院门:“大哥,我到了,感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