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甚么要写给她看,殷流采一时半会弄不明白,她只是在内心叨叨半天后,迎着两双充满疑问的眼睛将她看到的那十个字复诵一遍:“登仙恐不美,上界非乐土。”
方才那短短数语,却又使清衍真君得出一印象――她嘴甜还格外能逗趣,把他那用力绷着脸的师弟逗得没法对她绷着脸。方才清楚是提及了他,见到他捧着经卷过来,却一丝一毫也不难堪,反倒是他师弟有些难堪。
“陵江道君的手札如何还是写得这么七零八落的……”这位写手札,画风向来清奇,清奇的殷流采以为这位开宗立派的应当叫上玄宗。门口不乖爱睡常常被管事捏面庞的胖胖肉脸小道童她能连着写一礼拜,关于悟道修炼却常是一礼拜也不写一句的。
界主离舍略一揣摩便问道:“陵江道君飞升前,早已为太一宗宗主多年,为何这句话却反倒呈现在暮年留在太清宗的手札上?”
“你是说这页空缺上有这行字?”清衍真君问道。
太清宗弟子个个都熟读宗史,史中所录的太清四道君的事迹,更是个个倒背如流,清衍真君也不例外。“陵江道君虽另立宗门,但倒是在昆吾山颠松林中飞升的,传闻暮年四位道君曾商定,得道昆吾,松下升仙。关于陵江道君飞升,太清宗录史也专门录过一段,道是陵江道君外出游历,返来时劫云随身,直接便降落在松林中,并未曾去往藏书阁。不过,陵江道君一念定乾坤如此强大,想来便是未曾去藏书阁,也一样能设法在旧年手札上留字。”
殷流采点头:“不知为甚么只我能看到,但确切是这十个字。”
“史不在经洞书楼,史在昆仑殿**着,现在仍还日日往上记,自不会在经洞书楼。”太清宗录史有专人管着,与凡人的史分歧,太清宗的录史几千万年,到现在也不过一戒子玉符罢了,供在昆仑殿也不占甚么处所。
究竟上,清衍真君想差了,殷流采不是不难堪,她是内心里把甚么戏都演过一遍,这会已经顾不上难堪不难堪的:“清衍师兄,上古时太清宗便录史为符,藏书楼我去过啦,并没有,如何藏经洞也不见上古史呢?”
“界主,清衍师兄,此事如何措置?”
“是。”
盈虚真君只平平平淡吐出那十个字,便将还虚真君定住,然后温馨如鸡地抽个蒲团出来盘腿坐定:“行了,就是天塌下来,咱顶着呗,还能如何,那就说说吧,这天如何个顶法。”
录史的事还是殷流采在上古提的,晓得太清宗仍另有录史的常例,她也就放心了。她是个汗青生,体贴这么件小事是自但是然的,再者说,从史中能看出很多东西,她预备出了藏经洞,便去昆仑殿借符观史。
“约莫是因我也修一念定乾坤,且有小成的原因,若无所成,恐怕也看不到。”殷流采从上古返来就想,今后的修道生涯,躺着都能赢,毕竟她面儿大嘛,借四位道君的光,太清宗太一宗可都拿她当宝贝来着。可现在这环境一看,约莫躺着是没法赢了,还是得站起来,设法同大师一起往前走。
殷流采跟在化嗔真君身后与宗主并两位真君见礼,落座后不久,元道真君与五湖真君联袂而至,他们身后跟着来的另有太一宗宗主还虚真君。还虚真君一出去,冲着盈虚真君就没好脸:“我这临门一脚,你有甚么急事不能等,连着十道飞叶传书,你闹甚么玩意儿!”
“先请化嗔师叔下来罢。”清衍真君言道。
清衍真君说完,殷流采约莫晓得为甚么本身能看到而别人看不到了,陵江道君以念写下,必须得是修炼一念定乾坤有所成才气看到。之前也有以修一念定乾坤为主的法修,之以是他们没看到,是因为他们修炼未有所成时便先借了手札看。修士识海广漠,神识强大,影象力天然好得很,只需印入识海中便不必再来,今后如果有不记的处所,只需往识海中翻看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