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短短数语,却又使清衍真君得出一印象――她嘴甜还格外能逗趣,把他那用力绷着脸的师弟逗得没法对她绷着脸。方才清楚是提及了他,见到他捧着经卷过来,却一丝一毫也不难堪,反倒是他师弟有些难堪。
“是。”
盈虚真君只平平平淡吐出那十个字,便将还虚真君定住,然后温馨如鸡地抽个蒲团出来盘腿坐定:“行了,就是天塌下来,咱顶着呗,还能如何,那就说说吧,这天如何个顶法。”
登仙恐不美,上界非乐土,这要叫真仙界千千万万修士晓得,全部真仙界眨眼便会化作人间天国。如许的设想涓滴不夸大,修道何为,终究不过长生二字,若长生大道的顶端原是个残暴的谎话,那么能设想到呈现甚么样的环境。修士中当然有冲淡和融的,但同时也有偏执狠恶的,凡是十人中有一二修士因为这动静疯魔,真仙界也会沦落到那般地步。
“陵江道君的手札如何还是写得这么七零八落的……”这位写手札,画风向来清奇,清奇的殷流采以为这位开宗立派的应当叫上玄宗。门口不乖爱睡常常被管事捏面庞的胖胖肉脸小道童她能连着写一礼拜,关于悟道修炼却常是一礼拜也不写一句的。
殷流采点头:“不知为甚么只我能看到,但确切是这十个字。”
“约莫是因我也修一念定乾坤,且有小成的原因,若无所成,恐怕也看不到。”殷流采从上古返来就想,今后的修道生涯,躺着都能赢,毕竟她面儿大嘛,借四位道君的光,太清宗太一宗可都拿她当宝贝来着。可现在这环境一看,约莫躺着是没法赢了,还是得站起来,设法同大师一起往前走。
“先请化嗔师叔下来罢。”清衍真君言道。
殷流采二话不说,立马传音,不消多时,化嗔真君不疾不缓踱步而来:“手札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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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清衍真君认得殷流采的时候,对殷流采的第一印象,便是这女修是个嘴俏的,称不上舌灿莲花妙语如珠,倒是个提及话来又溜又一套一套的。再以后的印象便是她待人接物格外平和,仿佛这人间没甚么高低之分,没甚么贵贱之别,谁在她眼里都差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