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伴在她身边多年,见了此景王雪娥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薇姐儿,你可调查清楚了?可不要又无端拿人撒气。”
“好。”绿意道:“那你说说,你半夜半夜,偷偷摸摸地跑到染红屋子,何为?”
刘嬷嬷这才反应过来,她抱着昏倒畴昔的染红,尖声辩驳:“胡说!胡说!”
一旁瑟瑟颤栗的巧儿闻言昂首一看,本就惨白的神采顷刻连最后的一丝赤色也尽然褪去。
“是她,是她!是她逼我们的!”
“对对对,是汗巾子,我正要找染红,让她去香草房里看看有没有留下汗巾子,可还没见到染......”李婆子下认识地就接道,话说一半,蓦地住了口,她睁大了眼睛,不成置信地看着绿意。
曾念薇表示婆子拿开她口中的手巾。
她手一指,对着已经昏倒畴昔的染红,大声道:“是她!是染红!是染红她逼得我们巧儿拿了翡翠玉镯放到香草房里的!”
王雪娥回过神来,目光扫过世人,缓缓道:“现在,染红昏了畴昔,也问不出甚么。”
李婆子搏命地挣扎,竟然硬是被她甩开了口中的手巾,她砰地一声,脑袋扣在空中上,“夫人饶命啊!四女人饶命啊!老奴和巧儿都是逼不得已的啊!”
巧儿得了空,惊骇的哭声立马响遍了荣青堂。
绿意得了想要的话,便顺手拿起地上的手巾,重新塞住李婆子的嘴。李婆子则死死地瞪着眼睛,尽是不甘。
王雪娥眉毛一挑,余光撇了过来。
王雪娥听得眉头紧皱,道:“这么说,你们连话都没问清楚,就绑了人?”
曾念薇闻言,不羞不恼,反而点头:“是啊,这偌大的侯府,端方是该清算清算了。”
曾念薇顺着世人的目光看畴昔,淡声道:“青禾院出了几个贼子,不巧被我撞见了,以是捉了来,让母亲措置。”
“绿意。”曾念薇唤道。
“刘嬷嬷说的对,不能光凭这对母女的一面之词。”
“没来得及?”绿意抓住她的话由,反问道:“没来得及,你是说你与染红已经筹划好了,只是没来得及通气,是吗?”
话一落,统统人惊住了。大师都清楚,染红伤病期间,恰是巧儿照顾的。
“你!”王雪娥一噎,深吸一口气,生生压下心中的肝火。
“为何?你为何要诬告我!”
绿意一笑,她等得就是这句话。现在林子大了,甚么鸟都有,甚么话也敢说。做了好事的人,心中有鬼,对因果报应天谴这一说,最是坚信不过。
她看了看身边满目绝望的娘亲,猛地拿了脑袋磕空中,用力太大,一下便见了血,鲜血和了眼泪,很快糊住了脸。
她那里是不在乎那两个贱丫头?她是不吭不响地,公开里谋算着呢!如此深的心计,哪还是之前阿谁横冲直撞没大脑的曾念薇?这清楚就是一个妖怪!专门来跟她作对的妖怪!
王雪娥心中像是被甚么给堵上了,压抑沉闷。
她目光瞥向绿意,目露警告:“何况这奴婢,满嘴抵赖。”
“先把这对母女关柴房里,等明日染红醒来再对证。”
院中的青石地上,薄薄地结上了一层冰花,空中雪花纷繁扬扬地飘着,扑扑簌簌地落在几人身上。李婆子和巧儿被绑了手脚,浑身瑟瑟颤栗,染红面色发白,瘫软在雪地上,身下的白雪垂垂地排泄丝丝赤色。
“当然没......”李婆子脱口就要辩驳,可蓦地住了口,她支支吾吾半天,最后梗脖子道:“固然我去过染红屋子,可你说的那些话,我底子没说过。甚么银票,我底子没拿过!”
王雪娥一言不发,她紧紧地盯着曾念薇乌黑的发顶,想要从面前这小我身上找出一点曾念薇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