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芳华抬开端来，平常明秀端丽的脸，竟有几分出人料想的素净。
擦拭鲜血的衣角上有一个青色的山岳图样。
但没有人敢轻举妄动，统统人站在原地，内心再震惊，也都噤若寒蝉。
尖叫声很快消逝了。四周重又堕入可骇的沉寂当中。
顾昭低低地应了一声。
她忍不住在内心感喟一声。
何芳华便又道：“既然大师都对劲，师姐便奉告你们，此地妙处可不止如此。”
昔日里驯良可亲的师兄师姐，现在清楚更像是邪魔。
“方师弟、邱师弟和莫师弟是如何了？”
何芳华置若罔闻，她站在冰池前，仿佛与全部环境格格不入，渐渐地伸脱手来，在那冰面上悄悄一抹。
“既然方师弟主动退出，他的位置便给顾师妹好了。顾师妹也不消和陆师妹挤了，恰好住方师弟阿谁洞府。”何芳华随便道。
那位怯懦的方师弟，只怕是已经陨落了。
何芳华却仿佛感受不到。
何芳华扔出一张火符，壁上的火把倏忽被扑灭，照出满池的褐红色。
一股骚臭味满盈开来。
何芳华对何双寒发笑道：“陆师妹这性子，也不知是好是坏。”
陆师妹僵着身子不敢动，后颈一片冰冷。
血腥味也仿佛被火把些微的热意扑灭，一下子劈面而来。
天然无人说不好。
何芳华公然将世人带下台阶，只留何双寒仍旧在此地护法那位陆师妹。
她将那根手指抬起来，一双眼睛在火光下微微眯着，像是一只满足的兽类普通打量动手指上的血糊。
就连邱水天也从恍忽中规复过来，脸上尽是震惊。
何双寒渐渐地从台阶上走下来，一边走一边渐渐地用一片衣角擦动手，连净尘术也不消。
滴答滴答的水声充满在阴暗的空间里。全部空间与树洞中的格式倒是另有些不异之处。
陆师妹本想说话，碍于身后的何双寒，却只好紧紧抿着嘴。
环绕着结冰的水池，则是十来个牢房状的房间。有些牢房里缩着几个身影，有的则还是空空如也。
阴暗，潮湿，模糊另有些莫明的腥臭，就是将统统相反的描述套上来都不为过。
他目不斜视，仿若未见。
牢房里关着的竟多数都是熟人。
白玉般的指头上立马附了一层猩红，或许是因为时候太久，看起来黏糊糊的，比鲜血更叫人恶心。
何芳华带着他们从十来间牢房前走过。
顾昭看向江朝云。
尖叫声很快便戛但是止，像是生生被人掐断。
何芳华对哥哥使了个眼色。何双寒拎着方师弟的衣领将他带了上去。
台阶下的统统人都晓得那是那位被何双热带上去的方师弟的声音。
顾昭点头应是。
中间两个练气二层的修士顾昭并不熟谙，但也能等闲猜到，只怕都是来此插手试炼的修士。
何芳华悄悄地笑了起来，伸出舌头将手指上的血糊舔掉：“无上仙途，很快便能由我们开启。”
除了这洞府芳草，竟另有妙处？
何双寒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并不开口。
等其别人选好洞府，重又堆积到何氏兄妹身边，何芳华方笑道：“几位师弟师妹可对劲？”
那贼眉鼠眼的方师弟竟然和凡人一样尿裤子了。
第二个牢房关着一个身材魁伟的炼气一层修士，顾昭认出此人便是与方辛几人争夺荣枯草的屠夫，他扒着牢门，面带仇恨地看着他们，却发不出声音。
说完，她放动手，表示他们跟上她。
江朝云，只怕早就上了何氏兄妹的船。
让她不测的是，最后一个牢房里关的人，竟是和张连生一起在明台山上失落的方元柯。
留下来的几人，又是后怕又是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