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贼眉鼠眼的方师弟竟然和凡人一样尿裤子了。
滴答滴答的水声充满在阴暗的空间里。全部空间与树洞中的格式倒是另有些不异之处。
何芳华公然将世人带下台阶，只留何双寒仍旧在此地护法那位陆师妹。
台阶旁是一个庞大的水池，结了满池的冰，冰面上黑乎乎的一层，不知是甚么。
何芳华淡淡地笑了笑：“我们师兄妹皆是最靠近不过的同门，师兄师姐有好的天然想着你们。先前的承诺也无一是假，但如有人现在想要退出，也不是不成以。”
台阶之下，与树洞内截然分歧。
话音刚落，那尿裤子的方师弟便尖声叫道：“师姐！师姐！我退出……我不想去上界了！”
何芳华却仿佛感受不到。
顾昭捏紧了拳头，跟在几人前面来到最后一个牢房。
陆师妹僵着身子不敢动，后颈一片冰冷。
牢房里关着的竟多数都是熟人。
另一个顾昭不熟谙的男修则神情惊奇地打量着四周。
阴暗，潮湿，模糊另有些莫明的腥臭，就是将统统相反的描述套上来都不为过。
何双寒渐渐地从台阶上走下来，一边走一边渐渐地用一片衣角擦动手，连净尘术也不消。
别的再无人出声。
她忍不住在内心感喟一声。
陆师妹乃至干呕起来。
就连邱水天也从恍忽中规复过来，脸上尽是震惊。
何芳华带着他们从十来间牢房前走过。
那位怯懦的方师弟，只怕是已经陨落了。
半晌后代人头顶传来一声惨叫，尖锋利利的，像是受尽了痛苦。
何芳华对何双寒发笑道：“陆师妹这性子，也不知是好是坏。”
“方师弟、邱师弟和莫师弟是如何了？”
陆师妹本想说话，碍于身后的何双寒，却只好紧紧抿着嘴。
何芳华让人毛骨悚然，但她却退无可退，她乃至感觉，何芳华下台阶前看她的那一眼很有含义。
她将那根手指抬起来，一双眼睛在火光下微微眯着，像是一只满足的兽类普通打量动手指上的血糊。
何芳华悄悄地笑了起来，伸出舌头将手指上的血糊舔掉：“无上仙途，很快便能由我们开启。”
有了前面的变故，世人的表情已经不似开端那般轻松。
陆师妹也被何双热带了下来，瞥见此地场景，吓得尖叫起来。
擦拭鲜血的衣角上有一个青色的山岳图样。
昔日里驯良可亲的师兄师姐，现在清楚更像是邪魔。
顾昭低低地应了一声。
方师弟哆颤抖嗦地说不出话。那莫师弟皱着眉，半晌到底说了一句：“无事。”
尖叫声很快便戛但是止，像是生生被人掐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