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方才瞥见的那一幕, 太后沉默下来。戚无别俄然说到立后让她太不测了，她要好好考虑一番。殷觅棠的乳名都是她起的，她天然是喜好这个孩子的。但是殷觅棠实在是太小了，不过方才懂事的年纪。从母亲的角度，太后没有掌控殷觅棠长大今后会不会是个健安康康的好女人，能不能承担起皇后的位子。从魏佳茗闺中好友的角度，太后也要当真想一想，现在就把事儿定下来，会不会害了一个才四岁的小女人。
殷争走到内里，一眼就瞥见本身的女儿。殷觅棠也瞥见他了，仓猝扯着裙子跑过来，扑到殷争腿上，“爹爹！”
“那你喜好皇上吗？”
“呐？”殷觅棠茫然地昂首，对上戚无别溢满笑意的眸子。下一瞬，她猛地睁大了眼睛，惊呼：“给皇上的书弄脏啦！”
太后想了想，又问：“那你感觉皇上有甚么缺点？”
太后赶到碧水楼的时候，殷觅棠刚换好洁净的衣裳。太后坐下，将殷觅棠拉到身边，和顺问她：“小糖豆儿，你感觉皇上是个如何的人？”
戚无别瞧出来太后是在考虑了，这就行了。他是天子，大可直接圣旨一道。只不过他毕竟困在这个五岁的身子里，若真这么做，恐怕要有非议，对殷觅棠也会不好。而如果太后以订婚的名义下懿旨，便会处理很多费事。
“都雅！都雅！”殷觅棠抱着大大的花瓶欢畅地不得了。
太后道：“你去吧，别让她摔着。”
“他是皇上，不能说。”殷觅棠点头，嘴里持续咯吱咯吱。
太后的视野这才从芭蕉图上收回来，看向伊春，随口问：“这段日子，小糖豆儿常常到公主宫中玩吗？”
她洗完脸，抓起宫女递过来的棉帕擦脸上的水渍。等她再展开眼睛的时候，戚无别已经站在了她身边。戚无别说：“走罢，朕想去看看骑术课。”
伊春抿嘴一笑，说：“殷四女人嘴甜。”
“短长！好短长的那种！”殷觅棠竖起大拇指，小眼神儿却飘到了一旁小几上的盒子。盒子是太后带过来的，内里装着太后此次从肃北带返来的糖果。这糖果，殷觅棠之前吃过一次。很甜很香也很脆，她很喜好。所谓物以稀为贵，因为不常吃，就无形中变得更好吃了。
“好哇你，这才即位半年就想着立后。再半年是不是要选秀？再三年是不是要后宫三千美人了？”太后活力地伸出五指，“五岁，你才五岁！现在就想着这个，岂不是要往昏君的门路上走！”
“看到了吗？”戚无别问。
太后是被太上皇娇养着长大的，就算已经身为人母, 她活力的时候气势也不太足, 带着点娇态。
太后望着这副芭蕉图渐渐皱眉。殷觅棠要这副画做甚么？会不会是因为这画上的假山是戚无别画的才要来？
“有。”戚无别扣住她的手腕，俄然凑畴昔，他离她很近，两小我的鼻尖儿几近相贴。
太后笑了。她算是明白了，这趟算是白跑了。这孩子还太小了，底子就甚么都不懂。她和顺地望着小女人嚼着脆脆的糖果，白白的软腮一鼓一鼓的。
“皇上，本来你想去看骑术课呀！哇，我也想去！”
伊春不晓得太后的心机，见太后皱眉只觉得她心中不悦，忙趁热打铁，笑着说：“殷四女人活泼敬爱，和公主干系也非常好。”
被戚如归这么一喊，厅中的孩子们都望了过来。
“晓得好多东西，和别人都不一样！”殷觅棠嚼着嘴里的糖果，咯吱咯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