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年这第一场雪不但来的非常俄然,还下起来就没个停歇,到傍晚时,空中积雪已经没过脚面。
薛景行先问了几句蛋蛋的伤势,然后说:“他们不是用心要伤你,不然不会这么轻。”又把那两人扳谈的内容跟大师复述了一遍,“都是为了天鉴来的,不与我们相干,别怕。我去做个菜,我们就用饭。”
“我是说品德。你不是也信赖他了么?不然那日怎会放心叫他在家里看着小和?至于修行,这等事低看高,老是难以看得准,并且小白好些事不记得了,有灵力却不会用,看起来不免像个凡人。”
景悦莫名,“笑甚么?”
“好,不说他,那曾舜英呢?没事的时候跟你称兄道弟的,也不管你是不是在忙,就拉着你陪他练弓箭,到爹出事的时候如何样?还不是避而不见!”
说完手指一动,收回威压。薛景行还在冒死使力,不料压力俄然消逝,他一个后仰便向后倒去,眼看要后脑勺着地,危急中,薛景行右手向后一撑,同时悬空的双腿用力向前蹬,终究找回重心,重新站稳。
话音刚落,蛋蛋就脚下一滑摔了个屁股蹲儿,痛的哎哟一声。
景悦一惊,和薛景行同时冲向门口,还没等翻开门,内里已经又传来蛋蛋的呼痛声和景和的尖叫声:“大哥!姐姐!”
两人旁若无人的扳谈着,出来看了一眼仍旧干枯的霞露泉,又怒斥薛景行几句,叫他明日一早就去看着天鉴和紫清宫的人,才闪身拜别。
薛景行点头,低头持续择菜:“没甚么。”嘴角却还挂着那缕笑。
“你也跟他们去玩吧。”薛景行对小白说,“饭下锅了,不消你看着火了。”
“那就等你真的有才气了再说这话。”景悦神采还是冷冷酷淡的,“这些人个个气度狭小,内心连个针尖都容不下,你早早放话,莫非是想让他们趁你有力抵挡时,先把你捉去炖了吃吗?”
“他们两个修为不高,没看出你本体是甚么,你已经该偷笑了。等城主府再来大人物,可不必然有如许的好运……得找个处所把你藏起来。”
景悦看他一眼,“等下,你套一件皮袍再出去!”
第一次见到雪的蛋蛋非常镇静,随便套了件棉袍就跑出去玩――他这几天还在疯长中,现在身高已经快追上景悦了,就是瘦的很,胳膊腿儿都细的跟筷子似的。
站在门口瞥见这一幕的景和,直到这时才惊呼出声:“大哥把稳!”
薛景行尽力想直起家,却转动不得,高个修士站在他身前,居高临下瞥见他脖子通红、青筋都暴起来了,终究感觉愉悦,插话道:“不过是蝼蚁,你管他有几只呢?”
“这才对嘛。是不是在山沟里呆久了,连城主府的端方都忘了?”矮个修士笑嘻嘻开口,“不是说你们就剩三口人么?如何又多了两个?”
薛景行转头看他一眼,说了句:“去找姐姐。”就转回身来面向两个修士,说,“二位大人此行是为天鉴之事吧?小人这就为二位带路……”
薛景行惊奇:“小人昨日还偷偷去看过,只要一人……”
到用饭时,景悦就跟薛景行筹议这事,问他知不晓得四周有甚么合适处所能先藏一藏小凤凰,薛景行想了想,说:“要不明日先把他送山下同兴村李老丈家里去,李老丈懂点医术,照顾起来也便利,给李老丈两包冷翠草做酬谢就是了。”
景悦没定见,说定这事,第二天早上薛景行先起早去天鉴那边看了一眼,返来正筹办吃了早餐就送小凤凰走,防护阵却俄然一阵颠簸,城主府大人物提早到了。
“我没事。”薛景行笑着安抚他们,“他们不过是在紫清宫真人那边碰了钉子,拿我撒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