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的侍卫悄声通传,未几时黛青门帘一挑,便自门内迈出另一个内侍,面貌却同张易无异,文公公躬身道:“易总管。”
展龙眼神微暗,只道:“不准分神。”又扣住展长生肩头,将他翻过身去,随即动得愈发凶恶。
……
热至极处时,展长生骨酥筋软,只顾得上喘气低吟,那里另有力量同他计算伦常事理,五行造化。
林林总总,听得叫民气头愈发沉重。
展长生顿时恍然大悟,问道:“这宝剑是碎刃所化?”
一名年青男人身着宫服,面白不必,恭恭敬敬对展长生施了一礼,才道:“陛□□恤展大人昨夜辛苦,特地下旨,叫展大人多睡些时候,不必去殿外候早朝。”
唇舌勾缠,神泉汩汩轻渗,将魔枪炽热业火点滴压抑。
那殿中还稀有位官员,朱红宫紫,足可称姹紫嫣红。
展龙还是将他圈在坐椅当中,仿佛恐怕被他逃掉普通,垂目应道:“这是最后一枚现世之刃。”
官袍前胸、衣摆,皆以深紫丝线刺绣鸾鸟,绣工邃密,鸾鸟栩栩如生,随走动如若翩然起舞。展长生固然学问陋劣,却也晓得唐国古时朝廷,推行文禽武兽,这官服鸾鸟图加身,理应是个身处高位的文官才是。
说时迟,当时快,如山大水当空坠下,将宫殿压得摧折倾圮,再度淹没二人。
文公公仓猝唤了两个小寺人,前来为展长生带路,穿过九曲回廊、雕梁画栋,便来到一间书房外。
同展龙这般密切,尚属初次,但是展长生只觉相互肢体熟稔,仿佛宿世此生已如此这般,亲热过不计其数,不但如此,更觉顺天应人,全无半分不当。
那魔枪眼中黑气渐消,炽热高温尽数减退,此时便居高临下看他,只道:“昨日才宠幸过,眼下便又迫不及待了?”
展龙却道:“你也醉了。”又顺势扣住展长生禁止的手指,将他指尖拉扯到唇边悄悄一吮。顿时炽热软腻触感,竟自指尖电光火石般流窜至手臂内侧,展长生“啊”一声惊喘出口,撑住身躯的手肘颤抖不休,力量渐失,再度跌回织物当中。
榻边一把貔貅伏云的圈椅,椅上摆放的褐色桃木化石阵盘,尤有残留灵力,模糊生青光。
文公公眉头微扬,却不过昂首看他一眼,微微躬身嘲笑道:“好久未曾有人唤我奶名了,展大人莫要恐吓鄙人。”
展长生略支起上身,才开口道:“师兄……唔……”
展龙却置若罔闻,只皱眉看他,眼中黑气满盈。
一股大水携雷霆万钧之势,撞破窗户木门,将这胶葛的二人淹没水中。
展长生模糊猜到那位陛下是何方崇高,便离了寝宫,要去寻那人。
他将宝剑反握身后,单手勾住展龙颈项,不假思考贴合双唇。这般轻车熟路,不见半分游移。
利剑出鞘,直指展龙面门,寒气锋利如针,展长生喝道:“展龙,你究竟动了甚么手脚?”
展长生听这一众官员慷慨陈词,神采激昂,言必称贤人,辞藻华丽,骈四俪六,却句句言之无物,虚有其表。他只觉索然有趣,略略皱起眉来。
展长生只觉眼睑千钧重,睁眼时一阵酸涩,朱红帐幔外烛火透明,刺得他两眼熟疼,不由又出现些泪花。
塌下的石砖地上,却鲜明扔了一柄银光湛然的长剑,其形其质,恰是展二公子修炼护身所用那一柄。
随即被展龙狠狠一撞,顿时酸麻如潮流上涌,吞噬满身力量。展长生闷哼出声,又软软跌回榻中,又是情热,又是无助,一时竟红了眼尾,模糊泛出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