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则两两抽签搏击,胜者再抽签搏击,如此来去,直至残剩百人之数。
长宁州驻军夙来勇猛善战,前任统帅乃赫赫驰名的镇国侯周廷赞,麾下雄师被百姓传诵,称其为护国神盾。
展长生微微皱眉,那校尉却已指向擂台外安排刀剑的简格,“你自去取一件兵器。”
夏元昭身边一名虬髯黑面,魁伟如铁塔的武将喝道:“将军军令已下,你要方命不成,磨磨蹭蹭,成何体统!”
见展长生并不在乎,围观者便连续增加。
闲杂兵士已被摈除开,展长生重新将七个招式一一发挥开来:如鹤扬翅,如凤翔云,如鹰击风,如鹏掠水,如鹫擒兔,如燕投林,如雀遁空。
两年前镇国侯沉痾不起,统帅一职便交予九王子夏元昭,授镇西将军。
如此一晃便是七八日,展长生已摆脱了最后的疲于奔命。每日三十里负重急行军,亦是从当初跌跌撞撞后进,变成能紧跟大队开端、乃至追上步队中腰。
夏元昭毕竟皇子出身,眼界多么开阔,一见那功法招式,便知展长生所言不虚。他沉吟半晌,便有了计算,“那位仙师但是你师父?”
夏元昭便命他退下,同幕僚众将回了主营。
罗厚惊得仓猝跪下,连连道:“将军息怒!便只剩这一件事了。那展长生每日晨昏皆自行修炼一套招式,末将冷眼旁观,那招式虽无杀伤力,却仿佛包含道法在此中,毫不凡俗所创。”
几次变更后,那处阵型便比别处要乱些。
修仙大陆上,功法技击皆是家属概不过传之奥妙,修炼时更是遮讳饰掩,恐怕旁人学了去。
这擂台战为世人各施所长而设,并未对兵器设限,现在这校尉却有几分胡搅蛮缠了。
因了这横生枝节,李阿牛等人亦不敢再多问。暮□□临时,展长生提了展龙化形的枪杆,坐在营帐外一块石头上,将那长棍横放膝头,低声道:“展龙,不若我将七禽诀传授全军,多救一人道命,便是为你多赎一分杀孽,如何?”
直至现在,展长生叫人刮目相看时,便有些兵士对他那练习招式上了心,成心偶然便路过空位,扫上两眼。
夏元昭不由眉心微蹙,“有事便说,若再这般吞吞吐吐,罚你三十军棍。”
夏元昭道:“传。”
展长生忆起这位镇西将军,夙来名声极好,珍惜百姓,更何况现在骑虎难下,他只得起家道:“那便容草民献丑。”
那校尉却做足姿势,慢条斯理捋鼠须,已命人将香点上,“以一炷香为限,时限一至,便分胜负。”
书房门轻响一声,罗厚已排闼入内,行了拜见之礼后,将手中几页宣纸奉上,又道:“我十五营百名精锐,展长生位列七十四名。”
展长生入营半月后,恰逢每季末小比。各营先各自提拔,遴选百名精锐参与全军比试。
展长生道:“草民与仙途无缘,未曾拜师。”他此时心头计算与夏元昭不谋而合,疆场上风云变幻,多习个一招半式,便多一分保命的机遇。无怪乎众兵士宁肯顶着偷师的骂名,也要留在一旁围观。
夏元昭身着轻软书发展衫,正在书房内借一盏油灯写奏折,忽听门外卫兵禀报导:“禀将军,伏魔十五营罗营尉求见。”
夏元昭一战成名,震慑边陲,护国神盾威名亦是五十年不坠。
这倒是展长生本身不懂。
那鼠须校尉却充耳不闻,只冷冷道:“擂台赛所用兵器皆为军中供应,展长生这长棍却不在此列。本尉行事依足军规,如果不平,自去上告。展长生,若再担搁,便判你落败。”
夏元昭见他欲言又止,只道:“固然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