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长生猎奇诘问:“师兄为何独独那一日要换素白深衣?”
展长生眉头微皱,一时候竟是想不出混入城中的战略。
低头看去时,那物事被他自金羽雕堆积地上的羽毛中踢了出来,正缓缓朝他面前滚来。那物事大小、形状皆如鹅蛋,银底金纹,触之坚毅温热。
展长生见状,心知定然是在炼化主刃残片。他便走上前去,竟不觉那火焰如何灼烫,他更径直伸手,将点点温热金光捉在手中,自红莲业火中扯拽出来。
展龙剑眉微蹙,似在追思普通,斯须后不觉得然点头,“未曾有过。”
展长生乍闻他呼喊,如梦初醒,弯下腰捡起那老雕留下的青金石条,疾步朝展龙走去。
展长生便将那雕蛋支出储物袋中,再取出青金石条问道:“师兄,这又是何物?”
展长生低喘一声,尽力逢迎,且反守为攻,直欲将神泉渡入展龙口中。展龙略略垂了眼睑,俯身将他压下,随即得寸进尺,缠绵双修。
展长生心头低叹,只抬起手来,为他清算衣衿,“师兄,凡人生辰那日,要吃长命面的。”
许是天赋异禀,又习得些修炼的法门奇术,武功高强,百人难敌,故而在三十余年前带领亲信,斩杀前任魔王,夺了天孤城魔王宝座。
展龙却已放手,自他身边路过,一扬手,将一枚卵形物事抄在手中,皱眉道:“这是枚雕蛋。”
他为展龙束好长发,用绸缎细心系成高挑马尾,柔声道:“师兄,有你出世,才有我本日,你生辰时,我自是欢乐的。”
斩龙枪为杀灭而生,出世之时,神鬼皆哭。是为害怕,是为仇恨,是为背叛。
昔日唐国影象根深蒂固,二人合欢多为一夕欢愉。他毕竟理念有别,健忘展龙此举是为吊命。现在深切忆起,展长生不免心不足悸,竟惊出了一身盗汗。
展龙道:“恰是。”他将身上碎布撤去,重新换上了昔日的玄色长衫。
此时更顾不上多问几句,只是随展龙拉拽,坐在他腿上,主动贴合唇齿,供他汲取。
展龙知他不甘心,故而也是能压便压,能忍则忍,每次皆要忍至魔气充斥时方才寻他。
屠村影卫于二十丈开外,将他一箭穿心,那铁弓起码有二十石之力。长宁军中小试时,冠军不过拉开八石的大弓。就连那胡岩风,素有军神之称,所用的也不过十六石的铁胎弓。
赤焰顿时一暗,白焰立时扑上前来,将他手掌团团包裹,展长生未觉其炙热,却俄然满身一震,不由失声惊喘,随即在展龙怀中展开双眼。
展长生一时候错愕,任由他双唇相贴,直待唇分时还是神情板滞。
展长生怒道:“有话直说,何必吞吞吐吐。”
睫毛轻颤,冷玉的面庞透着潮红。展龙将他衣衫归拢,手指握在掌中,只觉格外珍之重之,要将他留在怀中。
展龙将展长生的手同石条一道握在手中,神识一扫,“这是某处秘藏的开门石钥,你从那边得来……师弟,你怎的脸红了。”
展龙道:“我并非常人。”
展长生终是失了耐烦,狠狠将他衣衿一扯,收拢后放手,怒道:“总有报酬你出世欢乐!”
那枚银蛋自展永内行中滚落,咕噜噜没入红雾当中,展长生却顾不上,只望着展龙双眼,心中酸涩。
贰心机恍忽,才行了一半路程,就被地上崛起一绊,几乎跌倒。
展龙垂目看他,忽地将那少年圈在怀中,唇齿交缠,却并未如平常般汲取神泉,只是展转贴合,温情摩挲。
展龙乍见他这般主动,有一瞬讶异,随即却再顾不上,只将师弟圈禁怀中,展转深吻。
周遭溪水潺潺,微风轻缓,因那真血龙魂收了,百鸟返巢,模糊传来几声清越鸣叫,更衬得谷中清幽安适,光阴如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