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斩龙门几近倾巢而出,并未留人看管。连刘忠也带了一众傀儡,伴随夏桐生、胡不归一道解缆。
胡岩风在东极洲现身。
只求这一对兄弟来日莫要悔怨罢了。
伏麒道:“枫燃岛要开了。”
展龙略一用力,就将这日趋学得歹意勾人的小师弟扯入怀中,炽热手掌贴在展长生脸颊上一阵厮磨。随即靠近在他嘴唇上悄悄一碰,舌尖轻扫唇面,展长生只觉犹若蝶翼轻扇,如有似无的触感自唇上掠过。
空中损毁的余波也被大阵反对,谷外却鲜明裂开了无数道裂口,模糊可见裂缝深处,红光闪闪,熔岩吼怒。
伏麒面色和缓些许,却还是单膝着地,凝神回想,过了少倾方道:“胡岩风对那贵公子恭敬得很。”
他怕展龙再无端担忧,干脆抬起一只手来,那玄色长袍如水下滑,暴露半截骨节美好的手臂,轻声道:“师兄,快些。”
展长生被他揉得心猿意马,回过神时,便只闻声房门关上,传来咔嗒一声响。
展长生不觉气味短促,抬手勾住展龙颈项,抬头追逐师兄轻柔含混的唇舌。
求学谷外百里处一座火山毫无预警发作,赤红岩浆连同滚滚烟尘遮天蔽日,奔腾吼怒,冲刷大半个山体。
展龙眼眸愈发幽深,回应般握住他悬空的手掌,却只是紧紧紧盯他半晌,俄然笑道:“你这些不端庄手腕,留待洞房时再用。”
展长生略略屈指,指尖含混刮搔展龙掌心,还是挑眉笑道:“傻师兄,洞房只要一次罢了。你若再想洞房,只怕要换人了。”
他只觉四周气温突然一降,周身顿时刺痛生硬,又忙解释道:“那公子行迹诡秘,随行者浩繁,修为更是高深莫测,我……部属……不敢离得太近。”
他在心中百转千回,殚精竭虑,却偏生想不出半个有效的谩骂。
不但胡岩风现身,元化宗、水月山庄、天纵、天福、地耀、地绶……十洲三国、七城六郡――眼下只剩了五城六郡――诸多修士大能,俱都堆积到了东极洲。
许文礼却担忧道:“长生,斩龙门中并没有调兵遣将的武将,冒然打击,只怕……”
那云外仙宫不受神王统辖,自成一国,宫中更有两株盘古开天辟地时遗留的上古神木,得之者能掌三界。
伏麒深吸口气,禁止心头惶恐,颤声道:“不……不知。”
展龙却疏忽他臣服姿势,只沉声问道:“是甚么人?”
展龙却道:“现在就随我前去东极洲,杀了他。”
许文礼原有留守之意,只因他听闻长春派也在东极洲,旧事不堪回顾,不如逃一逃、避一避。
天孤城一战时,傅玄之居功至伟,两柄却邪灵剑大放光彩,后由张易力荐,擢为长老。
窗外风清月明,白云如絮,并无半点异状。
许文礼饱读诗书,此时却茫然道:“项庄是何人……为何舞剑……”
他将窥伺的谍报一一奉告,世人皆是神采沉重。
他扣住展永内行腕,只等师弟首肯,就要带他一道解缆。
展龙半眯眼打量他半晌,却道:“不成,伏羲大蛇满身金毒,恐伤了你。”
展长生仓猝反手紧握展龙手掌,促声道:“师兄,且慢。”
这少年假装得极其低劣,肩头微颤,拳头紧握,乌发披垂间,耳垂泛红。
伏麒话音才落,空中俄然一阵狠恶闲逛,展长生惊诧不及防备,手中的宝盒落在地上,夜明珠哗啦啦滚了满地。
展长生怔愣好久,方才后知后觉,满面通红起来。
展长生一拳砸在木门上,咬牙切齿同门内的师兄发狠:“若我再用这些手腕,就……就……”
床榻上悄悄一声低泣,胡不归仿佛睡得极沉,转过身去,面朝墙边,将面庞埋葬在手臂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