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而言之,不过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这场大战博得如此轻松,出乎展长生不测。
两名斩龙门弟子躲闪不及,被那触手拦腰卷住,惶恐之下冒死进犯。
展长生惊诧时,又听展龙道:“何必寻些冠冕堂皇的借口。凡阻我路者,杀,凡逆我意者,杀!”
“不仁者当杀,不义者当杀,不忠者当杀,不孝者当杀,不礼不智不信者,亡我枪下无错杀!”
此时魂兵占有上风,将魔军尽数斩杀,战局更是灰尘落定,全无牵挂。
展长生忙放出风刃,那风刃亦被尽数弹开。他亦是同时催促金羽雕追上去,斩龙枪横扫,便斩断数百条触角,被卷住的门人百姓、魔兵魂兵纷繁落在地上,过未几时,又再度厮杀起来。
不必展龙答复,天孤城上空俄然暴风高文,将层层乌云囊括而来,随后道道青紫雷光自云中劈下,落入天孤城中。
这幅员千里,人丁八百万的广漠城池,已然是步步死者,到处焦土。
展长生方才开口问道:“如何不刚巧?”
展长生那里容它喘气,金光接连闪过,将触角尽数斩断,又纵向斩下,将那怪物斩为四片。
展永内行指微僵,怒道:“胡言乱语,谁教你这等无稽之谈?”
那青年剑修姓傅名玄之,亦不过凝脉四层修为,却不见错愕,只朗声道:“多谢师兄!”复又抛出飞剑,重新朝魔王军冲杀而去。
轰然巨响中,健壮的城墙石块被那雷光劈中,崩裂开一道深长裂缝。
视野所及处,展龙若无其事,负手回身。
如此算来,反倒是人族修士最为受天道眷顾,不管结丹化婴,只需本身尽力。唯有成仙登仙时,方才有渡劫神雷禁止。
遍及散落周遭数里的肉块尽被斩龙枪吞噬,局势已去。魔王军在被夏侯琰不分敌我抓捕时便士气散尽,四周奔逃。
展长生却皱起眉来,人魔一阶划一金丹期。金丹修士面前,百名凝脉修士也不过蝼蚁。若听任夏侯琰扛过雷劫,这番大克服负只怕难料。
十二血影去了其一,那夏侯琰似是怒极,残剩十一道血影缓慢聚合,熔化变形,在半空中垂垂化作一滩百丈周遭,血红泥浆样的物事。
展龙天然不懂他为何俄然杀气外溢,倒是乐见其成,纵身一跃,化为黑龙,只不太轻松几个摆尾,就将这一船一雕甩在身后,自行担负了前锋位置。
这青年见他盔甲残破,伤痕累累,犄角也被斩断了半支,凄楚不幸,不免生了些许隐恻之心。
雷劫垂垂散去,只时而有几条雷电降下。
半空中响起那怪物黏稠吼怒,仿佛自池沼深处沉沉传来:“该杀――天下百姓皆该杀!”
金羽雕去势极快,那影卫躲闪不及,眨眼间就被斩龙枪,顿时面色惨白,被斩龙枪吞噬得干清干净。
十二道人影手中的血鞭血剑同时一挥,腥风卷起时,天孤城中将士随之杀出。一部分乘飞翔妖禽,腾空袭来,一部分则大开城门,朝地上的魂兵杀去。
展长生记得此处,十余年前他同师兄前来取九转仙法的玉符时,对那据称是夏侯琰远亲,鱼肉乡邻的夏侯员外略施小逞,将他家中宝库搬了一空,而后劫富济贫,将金银广撒,送给数百户费事人家。
展长生正苦思对策,那黑龙却怒道:“本座面前耍把戏,嫌命长不成。”
夏侯琰被他一番暴虐嘲弄气得厉声狂笑,红发招展,喝道:“好一张尖牙利嘴,本座豢养的百姓,爱杀便杀,与你何干?”
天孤城外出现薄薄黑光护罩,竭力对抗。雷电条条降下,仿佛织成一个庞大笼子,将这巨兽冬眠普通的城池囚禁此中,凶悍培植。
展长生亦是振枪迎上,金光横扫处,不分魔兵妖禽,皆被拦腰斩断,当空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