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自是往隐身腰带里注入灵力,连人带木简,顷刻间消逝得无影无踪。
乐安面无赤色,身子抖得若筛糠普通,目睹得那肉块越逼越近,就要碰到嘴唇,他终是一咬牙,推开照白手腕,自他怀里摆脱,仓猝跪在地上,以额头碰地砖,磕得咚咚出声,凄声道:“求庄主饶了哥哥!”
照空享用完怀里美人,恰是满足之时,表情稍有好转,便挑眉瞅着被一根金红钢索悬吊在侧殿梁上的红褐色妖物。大小同两人合围不异,形状约莫是章鱼模样,一头扁圆,另一头分叉成八条触手,根根粗细分歧,此时最细弱的一根却自中间被扯断,破布普通有气有力垂下。因其离水已久,又被其下火炉烘烤,绯红外皮被烤得发干紧皱,裂开成蛛网般裂纹,暴露深红干枯的血肉来。
方才一睁双眼,他便腾身跃起,倔强自这莲蓬监禁下摆脱,也是借助他头顶那斩龙枪碎片所制的乌木发簪之力。
那青色旱莲名唤无垢木莲,本生在仙界,不知何故流落入这瑶池,性属木而善干净污垢,方才在这片尸山血海中斥地出一片伶仃的无垢空间。
乐安面色摆荡全然落入那白胖管事眼中,那管事方才心对劲足,退了下去。
那侍从繁忙时,白胖管事微微侧耳听小厮一通私语,略略皱眉,却也只得谨慎翼翼上前躬身禀报导:“庄主,许文礼仍旧不从。”
噼啪一声迸裂脆响声起,照空竟将那铁木合铸的贵妃榻扶手掰碎,面上却还是笑容风骚,眼神如水,顷刻间,殿内众修大气也不敢出,个个低头不语,唯恐祸事落下。
那小人便住嘴,一双乌黑眼瞳悄悄看他,又径直盘膝坐在他肩头,忽道:“我怎会看上你这小子。”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吃的冬荫功汤里放了章鱼……以是……= =
却不料流尘一个小小失误,就引来大祸。
惨白火焰顿时上窜,将流尘残躯烧得干清干净。
灵力又断一次,他皱眉道:“为何不能连根拔起?”
照空悠悠笑了,腔调陡峭拉长,一咏三叹,“一群,废料。”
照空垂目看他,腔调转了温和,亲手用银刀扎一块烤肉,送到乐安嘴边,宠溺道:“心肝,你先尝尝。”
展长生晓得了后果结果,便暴露几分古怪神采。
乐安瞧见那盘中红棕肉块,终是禁止不住,身躯垂垂颤抖不断。
此时照空正慵懒斜倚在侧殿内铺了火狐皮的贵妃榻上,怀里美人轻披罗衫,面色潮红,眼眸含春,双唇莹润,恰是才承了雨露的娇有力模样。此时依偎在怀,撒娇普通把玩庄主垂在胸前的发梢。
他再度凝神静气,结出十余条纤细灵力细丝,自那黄弓足子同莲蓬裂缝处悄悄钻探挤入,交叉成网,一点点将那粒莲子扯拽出来。
展长生笑道:“师兄放心,我自有奇策。”
乐安同那章鱼妖流尘并非亲生兄弟,而是结义的海妖,他二妖昔日在东海孤苦无依,误打误撞进了青元瑶池,也是一心高兴,误觉得得了大机遇,故而断念塌地跟随照空。
那妖物被悬吊在火焰上方的阵法以内,炙烤了六日七夜,现在却还是一息尚存,故而照空击节赞叹,竟很有几分至心。
他悄悄抚摩怀中美人的腰侧,柔声道:“心肝,方才叫你受累,哥哥将这烤鱼送你下酒可好?”
管事才应下,又有一名身披盔甲的侍卫脚步沉重,仓促突入殿中,在那火炉法阵旁跪下,肃声道:“庄主,东北角晶壁有异动。”
照空看了好戏,表情又有好转,施施然自贵妃榻起家,朝霞紫的华服下摆逶迤拖地,滑过青玉砖石地板时,仿佛一抹固结了好久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