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简风驰电掣突入风雪当中,银足金羽幼雕全然不惧劈面而来的猎猎北风,两翅伸开,一声清越唳叫,只见半空淡金色闪电划开风雪,紧追木简而去。
夏去秋来,秋尽冬至,那山林中草木绿了又黄,黄尽落地,终究又是白雪满山。
他便点头道:“我去瞧瞧。”
展长生折身上山,又走了一遍,此次却仍旧行到了山脚。
展长生顺着山路向前,只觉清楚是向上走,过了一炷香工夫,却发觉面前豁然开畅,竟来到山脚下。
毛毛一向遨游在乌云上头,见展长生重新现身云头,一阵奋发,扑愣愣降落在他肩头,举头挺胸,同乘木简。
展长生嘴角噙笑,这公然是个迷宫护山大阵,并无伤人之意,只是善用此地风水地脉,将突入者引出山外。想来这设阵之人手腕高超,倒是宅心仁厚,抑或是不肯多肇事端。
展长生自是了解,修真者但有小成,谁肯破钞精力理睬戋戋一个山村这点困扰。
展长生便温和笑道:“你放心。”他取出几粒灵兽丹,公允分给团团聚圆和毛毛,最后喂了众灵宠一次,又谨慎抱起夏桐生,悄悄抚摩几下他日渐坚固的头毛,低声道:“桐生,你寄父走了。这趟远门不知多久,但有斩获,我自速归。你好生听乌云的话。”
展长生收了木简,信步向上行去,过了山腰,灵气浓度突然一变,浓了数倍。
幼雕见不着嘉奖,各式不肯,竟发了脾气,扭头飞远。
那木简得了神符加持,日行三千里,横穿大陆却并非数日之功。故而他成日赶路,为恐节外生枝,每两日便寻个僻静山林略作歇息,精力饱满方才持续飞翔。
他又细细检察,林中草木富强,此处山青水秀,是个敷裕之地,一起看去竟有些灵草发展此中。
便见那山村世人驰驱相告,急仓促往村口晒谷场齐聚而去。
不愧是妖禽王者的银足金羽雕,这表达字句清楚,层次清楚。
展长生在储物戒中一扫,却面露难堪之色。他阔别尘凡已久,此时戒中琳琅满目标灵石宝贝,竟寻不到半件尘寰通用之物,金银更是半点没有。
众村民面面相觑,为首的村长方才颤声道:“仙师神机奇谋,恰是老朽家半个时候前丢了耕牛。”
毛毛唆使他一个方向,展长生便调转木简方向行去。
展长生执意要赔,老村长执意不敢收,一时候竟堕入僵局。展长生只得道:“既然如此,不知老丈有甚么困难,我替你处理一二,也算还小我情。”
毛毛收回几声啁啾,无穷委曲自驭兽符中传来。
故而展长生此去目标恰是十洲之首,面积划一半个大陆的鹤云洲。
那山头树林富强,不知为何竟能掩蔽视野,展长生神识不能外放,仅靠目力全然看不出端倪。他便将毛毛支出灵兽袋中,调转木简行至山腰,此时便等闲降落到山林中,寻到一条杂草丛生的巷子,蜿蜒伸向山顶。
燕折雪扔了一个地雷
老村长何曾传闻过向凡人请罪的仙师,一时候惊得六神无主,不知展长生真意,只得连连摆手道:“仙师……伤便伤了,不敢当,老朽不敢当。”
随后取出驭兽符来,立时发觉到乌云在劝他稍待几日,等暴风雪停了再走。展长生笑道:“一点风雪何足惧,你同这群幼崽倒要谨慎行事,莫要跑得太远。”
不一时幼雕便已降落在一家农户外,环抱房顶翱翔,展长生亦是缓缓降下。
展长生一愣,残存的一点肝火也烟消云散,哭笑不得,屈膝将它抄起,抱在怀中。
展长生早有计算,这大陆上大半俱是凡人,交战不休,并非修仙的良处,更何况他被多个门派重金赏格,自是避得愈远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