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赛已毕,琼英兵士亦留在营中,打算翌日凌晨解缆。夏元昭颁下犒赏,又命伙夫营为全军加餐。
展长生抽到二十四号,听裁判唱号时便手提枪杆,沉稳迈入擂台中。
夏元昭不由一窒,手指紧紧攥住白瓷酒杯,低头道:“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这本就是我夏王室分内之职……”
被展龙压在身下时,便不由自主推他肩头,期呐呐艾道:“不如、不如还是用那,真道茎……”
展长生痛极昏倒,不知多久方才悠悠醒转,闻声展龙在他耳边提示道:“我渡了一丝灵力给你,存放在肉身中,虽时有散逸,却也能保存七八日。如此便能用一些小神通。”
展长生一起过关斩将,终究败在一名琼英兵士部下,止步第四十七名。他参军不敷一月有此成绩,可谓前无前人后无来者,惹人谛视。
胡岩风恰是三百里外琼英州的驻守统帅,同夏元昭乃是发小,夙来眉眼通俗,不苟谈笑,同好友见礼时方才闪现些许暖和之色,“琼英演武已毕,带他们来练练技艺。”
夏元昭却不敢悲观,“化外七城六郡,常日里固然各自为政,却断不会坐视我军围歼天孤。此事尚需圣上定夺,若能结合隆泰、大周一道出兵……”
那黑甲大将已自顿时一跃而下,黑缎披风高高飞扬,暴露血红内衬。
展长生心机被他道破,不由泄气。
展龙提示道:“你根底尚浅,只怕敌不过这凡人,当认输时不成逞强,切莫误了赛后双修。”
展长生凝神细看,长棍朝左下方一伸,闷响声中,漫天枪花消逝无踪,被展长生挡下来。
那兵士虽有不甘之色,却还是起家,两手抱拳,对展长生开朗一笑:“受教了。”
夏元昭已大步迎上去,笑容满面,抱拳道:“岩风,你倒来得及时。”
展长生挪腾转移,只顾一味躲闪,此人招式诡异花俏,难于对付,展长生寻不到马脚,正一筹莫展时,忽闻展龙道:“此人招式花巧甚多,只为粉饰下盘不稳。攻他下三路。”
胡岩风一哂,抬起酒杯一饮而尽,沉声道:“元昭,你上有八位兄长,个个年富力强,下有满朝文臣武将,大家身经百战。陛下为何偏生派你掌管长宁?”
夏元昭沉默半晌,又感喟道:“若不斩草除根,比年交战,百姓苦不堪言。”
展长生闻言,俄然精力抖擞,连伤口疼痛也减轻很多。
展长生本立在那一百二十精锐中,见那黑马队入校场,四周人群便隐有骚动,有人低呼道:“琼英军旗,是胡将军!胡将军来了!”
展长生闻言心中一动,便问道:“这将军年纪应有二十五六,如你先前所说,早已窍穴锁闭、经脉闭塞,无从修炼,又如何入道?”
决赛当日,全营休沐,伏魔二十营合计一百二十名精锐气势如山,笔挺如枪立在校场内。
神泉清冷,自贴合处灌入奇经八脉,犹若细雨淋在火焰上,其数量远非亲吻时一点杯水车薪可比。赤红血孽如同断罪业火,烧得久了,几乎将展龙真身破坏,现在终是有了减缓。业火一消,灵力便规复,展龙灵压顷刻间充满净室,竟将坚毅四壁震得龟裂出庞大裂缝。随即才缓缓收拢,不留半点陈迹。
展长生微觉难堪,正不知如何开口时,身后一军士笑道:“廖东乃是廖启的堂弟,夙来傲岸,你不必放在心上。”
展龙道:“以武入道者,天生资质绝佳,若得名师指导,能以肉身成圣。你却不消肖想。”
一百二十场比试结束以后,竟是长宁胜六十局,琼英胜六十局。
那兵士身形倾斜,跌倒在地上,上半身却已倒在擂台线外。
夏元昭只一挑眉,嗔道:“你又要同我抢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