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龙自认死不敷道,却不肯折在这里。那神王囚他旧主,毁他真身。那众神人仙君表面熟得个个道貌岸然,为夺神枪,竟是不择手腕,构造算尽,丑恶不堪。
展长生强忍手背疼痛,决然道:“但能晋升修为,我便不怕痛。”
展龙吸尽三枚上品灵石的灵力,目睹展长生面无赤色,气味微小,未免有些着慌。他破钞最后一点现世之刃将这凡人自冥界夺了过来,若不慎死去,展龙便再无半分对抗血孽之力。若到当时,本命真火被吞噬殆尽,他便只余发疯至死一途。
展龙并不言语,还是向前迈步,却并不进那小楼,反倒沿外墙绕了半圈,便觉水汽劈面而来,地上波光粼粼,热气腾腾,竟是一眼温泉。
许是先前接收白炽烈焰之故,展龙体温炽热犹胜以往,便是有宝衣护体,那热度也不见半分衰竭。
展长生听他振振有辞,更是气结,站起家来怒道:“我堂堂男人汉,为何非要雌伏你身下!”
展龙却道:“你所言句句失实,不必报歉。”
展龙拥他入怀,眉头微皱,便伸手入外衫内,欲将展长生中衣撤除。
展长生又再哑然,却听展龙道:“以你*凡胎,微薄力量,若要助我复原,不知要几万年风景。此事不当,还需想个别例才是。”
展龙却道:“尘寰灵力日渐淡薄,入道日艰,得道更难。修仙者不知亿万,成仙者寥寥无几,你却要细心想清楚才是。”
展龙将那一丝朱红叶茎悄悄放在展永内行背上,便见那细丝仿佛活过来普通,朝皮肉内扎入。顷刻间一股疼痛窜起,仿佛被烧红细针猛刺入皮肉。幸亏不过斯须,那细丝便化在水中,云消雾散了。
展龙挑眉,面有不满,“竟然这般贪婪?若你能修成金仙之体,自是不必受因果束缚,届时有我保护,便是去大闹冥府,夺他几千个亡魂亦无不成。”
恩仇未了,斩龙枪如何能死得心甘?
温热泉水将一身汗渍冲刷洁净,浸泡酸软肌肉,将骨缝深处的颓废一冲而散。
再至夜间时,不管展长生如何抵当,展龙还是故我,将他掳进那小秘境当中,大步迈向小楼。
展永发展舒口气,坐在池中享用这半晌愉悦,复又低声道:“我言语鲁莽,对不住。”
翌日醒来时,展长生瞧见头顶粗陋房顶,便知二人已回了虎帐。他模糊记得昨日被展龙堵住唇舌,强行灌注火流,精力仿佛被他丝丝缕缕剥夺,及至最后,更是连五脏六腑也炙烤疼痛不休,实在是,苦不堪言。
他只得按捺住暴躁脾气,谨慎将展长生带回虎帐,凝睇那少年惨白面庞半晌,方才重新化作烧火棍,悄悄靠在墙边。
展龙还是手指轻拨,将风翎衣剥下,扔在一旁,口中却一副理所该当,“方才为护你不受寒玉匣所伤,故要穿上。眼下助我行功,天然剥离停滞。为何不成?”
展长生眉心微蹙,却见他果然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只得微叹一声,耐烦同他分辩清楚:“双修该当在男女之间方才阴阳调和,更要两情相悦,你情我愿,才可共赴瑶池。若只为一时好处,同禽兽何异?”
随后那烈火蓦地一闪,披发刺目红光,将尖稍一点惨红色也几乎尽数淹没。恰是血孽业火腐蚀斩龙枪本命真火的迹象。
如此循环来去大半夜,炽焰尖稍方才重又转白,其下却还是嫣红如血。虽是如此,展龙却不敢再进一步,只因凡人肉身脆弱,如果利用过分,必然经脉尽断而亡,无疑杀鸡取卵。
他昨日才得将军青睐,编入精锐营中,若本日便一病不起,只怕落个不堪大用之名。早知如此,昨日便不该任展龙肆意压迫才是。
展长生现在心机通透,先前各种顺从也烟消云散,便抬手扶住展龙肩头,游移半晌,咬牙道:“待明日决赛以后,我同你双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