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过灵石,在土墙八处寻到浅浅凹痕,便将灵石贴上。
展长生便留意检察,这一看便发觉了非常。那大门两侧墙上,各有两个神龛模样,一尺见方的凹槽。
右边其上的凹槽内倒是空空如也,其下放有一头巨鳄雕像,通身绿鳞,两眼灿如黄玉,倒是一副被压迫得低头挣扎模样。
左边两个凹槽内,其上安排一名神将雕像,宝甲祥云,腰缠玉带,虎背熊腰,手持一把玉琵琶,正做弹奏姿势。
博古架立时隐没,斯须间,大门铜锁咔嗒一声,自行落下。两扇朱漆大门缓缓敞开,一股沁民气脾的气味自门内涌出。
展长生只得自怀中取出储物袋,数了八枚灵石放在展龙手中,不由得暗自喟叹,官方有云:穷习文,富练武,万贯家财不敢修仙。
展龙仍将他横抱手臂上,一面巡查,一面问道:“你安知那构造奥妙?”
二人再入第三间库房,门口写有“灵”字。
展龙却不罢休,“刚才神识扫过,并无得用之物。你现在经脉梗阻,若不能炼气入体,纵是上仙指导也无用处。”
话音未落,少年身形突然腾空,已被展龙打横抱在怀中,随后稳稳迈步,进入楼中。
展长生又遭打击,不由低头沮丧,连在秘境里寻宝也落空了几分兴趣。
展龙道:“恰是。”
展长生惊得面前一片茫然,再回神时,却见本身置身在荒郊田野,面前是一座烧毁宅院,木门褴褛,半扇倒地,半扇斜挂墙上。满地木屑枯叶,残破桌椅,积了厚厚一层灰,只怕已好久未曾有过火食。
二人扫视一圈不见非常,便进入下一个配房内检察,如此将一层楼转遍,仿若日日有人勤加打扫普通,干净如新,连客房内床褥也仿佛新换普通。
展龙方才将那少年放下,又自那堆器物中抽出一件轻浮如丝绸的乌黑中衣来,“这风翎衣不过能挡金丹一击,勉强能用,拿去穿上。”
他二人又上了二楼,便见有书房,更有效以打坐练功的净室与炼丹室,只是那炼丹炉下的炉火早已燃烧,冷冰冰不知闲置了多少光阴。
展长生暗叹一声,方才道:“我故乡有一道春联,正暗合那四个物件。乃是: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
展龙略点头,“此谓三重锁,第一重在入口,若无灵石,不得其门而入;第二重在天井,若不懂阵型,则丢失此中,盘桓至死;第三重却在这门上。”
展长生见蒙得对了,喜不自禁笑开,才要迈步入内,却被展龙按住肩头。正正按在伤口之上,展长生猝不及防,痛得倒抽口气,展龙见状更将他衣衫扯开,哗啦一声,布帛分裂,暴露少年肩头包裹的棉布来。
展长生沉吟不语,却不敢乱动,唯恐猜错,失了进楼的机遇。
展龙道:“与我无用。”他在多宝格上一阵摸索,摁开构造,便自暗格中取出一个晶莹白亮的长条冰匣来。
展龙已将那冰匣翻开,顷刻间乌黑火舌澎湃而出,将展龙重新到脚淹没。
展龙眉心蹙起,沉声道:“竟玩这等把戏。”他右掌扬起,一道黑光闪过,直扑大门,却在离门锁半寸外被反弹开,白光一闪,黑光粉碎。
展龙道:“如果打不开,自可原路返回,今后却再也进不来了。楼中有我一根碎片,便是将这楼毁了,也非进不成。”
眼下便折了近千两纹银,今后修补魔枪,所耗不知凡几。展长生顿觉肩头重担沉逾泰山,不知前程在那边。
展龙左手握住一枚灵石,盘膝坐在蒲团上,又抬手唤道:“过来。”
展龙迈步,他便跟从,这天井极深又极美,到处有花开叶茂,喷泉潺潺。二人行了半盏茶工夫,方才到达先前瞧见的红瓦檐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