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又抬头嘶吼一声,长枪半扫,那尸首飞出枪尖,撞在一匹马头顶,战马哀鸣,倒地不起,马队跌倒,顿时被几个碗口大马蹄轮番踏上。
话音未落,身形又起,直朝那四人四骑冲去。
展龙却蓦地又是一声嘲笑,竟再离了白玉塔,现身林中。
三侍卫目睹主子遇险,再顾不上胡岩风严令他同人争斗时不得插手的禁令,拔剑策马杀来,却还是赶不上展龙掌风速率。
展长生不由倒抽口气,面前之人鲜明是胡岩风同他四名侍卫。
展龙不待那尸首落地,足尖一点马背飞身腾起,袭向下一名马队。那骏马背骨折断,哀鸣一声轰然倒地。
展长生往它背上一跃,银足金羽雕两翅一扇,跌跌撞撞飞出丛林,往混战处冲去。
一名侍卫突入火中抢救海东青,胡岩风已扯下披风,银色长剑在手中一分为二,双剑卷起气势惊人的剑气,朝展龙袭去。
一名年长的侍卫翻身上马,在驿道前后摆布迟缓,低头细心检察空中,随即指向展长生二人藏身之处,“将军,萍踪往这边去了。”
现在失了一员大将,残剩三人却还是处变不惊,将胡岩风护在身后,抽出投枪,破空尖啸声伴随三道灰色闪电朝展龙袭去。
那些马队虽是历经烽火,却也未曾见过这等狂暴杀人魔,一时候神采发白,方寸大乱。马匹嘶鸣动乱,行列狼藉在荒漠上全无章法。
展龙足下一转,自他剑锋所指处堪堪避开,轻咦一声,“这竟是三皇荡寇剑,戋戋*凡胎,竟能分出地皇、人皇两柄,如此压迫精元,把稳折寿。”
胡岩风死里逃生,却并无半点动容,只抬头看那只离地不敷三丈,仿佛不时都要跌落空中的老雕与他背上人影,命令道:“放箭。”
此时空中又是一阵沉沉振动,碎石乱抖,一支足有五百人的马队队自琼英方向赶至,旗号飘荡,恰是胡岩风麾下精锐,琼英黑骑营。
胡岩风扬起披风,伸出左臂,便有一名侍卫为他在臂间绑上兽皮。而后他曲起手臂,一声唿哨,少倾便有一头通体纯黑,无一丝正色的海东青自天顶飞来,落在他手臂上,稳稳站住。
展长生咬牙强抗,唤道:“展龙,返来!”
他两腕同振,清楚是轻灵颀长的宝剑,走的倒是大开大合的长兵门路,剑气如银河决堤,滚滚而下。
残剩三名侍卫早在他现身杀人之时便已放出信号,抽出投枪大喝道:“保卫将军!”
胡岩风道:“二人一骑,又是坊间凡马,跑不远,追。”
目睹那道家宝贝也被破了,众侍卫方才有些变色,手提长剑便要迎敌,一面又道:“你这妖魔好大的胆量,竟潜入永昌国境,找死!”
那寻路的侍卫首当其冲,听闻林中劲风袭来,立时喝道:“何人――”话音未落,黑影当空罩下,旋即响起喀嚓骨折声,那侍卫身躯一阵紧绷颤抖后,软软跌落在地上,头颅歪至背后,再无半点生机。
长枪,利剑,雨点般纷繁落下,却难阻展龙去势,他顺手抓住另一名马队手臂发力一扯,向后扔去,正正击中劈面马队,便震得他胸骨断折,一样倒地不起。
那马队惨呼一声,双目圆瞪板滞,便已当场身亡。展龙收回击时,整条手臂被染得血红,那胸腔开洞的马队便如破麻袋普通自马背上摔落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