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寻路的侍卫首当其冲,听闻林中劲风袭来,立时喝道:“何人――”话音未落,黑影当空罩下,旋即响起喀嚓骨折声,那侍卫身躯一阵紧绷颤抖后,软软跌落在地上,头颅歪至背后,再无半点生机。
胡岩风星目四下扫过,沉声道:“那二人在此处离了驿道。”
展长生几乎惊呼出声,正冲要出林中救济展龙,却被那老雕死死拽住,吃紧道:“恩公莫担忧,那位仙师无事。”
语音未落,一团红莲自足下乍然绽放,花瓣层层翻开,层层皆是艳红刺目标烈火,烧得石块几欲熔化。血腥味浓烈散开,展龙自莲花中迈步而出时,双目已是一片浓黑。胡岩风见状神采剧变,忙喝道:“全军撤退!”
他忽的有了计算,握住老雕手臂,问道:“你若化为原身,能够载我一程?”
那老雕叼起展永内行中残剩灵石往空中一抛,吞豆子普通吞入腹中,而后俯下头来。
展长生也发觉展龙有异,才欲推开灌木丛,却又被那老雕拉住,“恩公,那位仙师已然走火入魔,狂性大发,见活物就杀,至死方休。恩公千万莫要以身涉险。”
展长生决然喝道:“师兄,返来!”嗓音清冽,激烈牵挂毫无讳饰。
那些马队虽是历经烽火,却也未曾见过这等狂暴杀人魔,一时候神采发白,方寸大乱。马匹嘶鸣动乱,行列狼藉在荒漠上全无章法。
目睹那道家宝贝也被破了,众侍卫方才有些变色,手提长剑便要迎敌,一面又道:“你这妖魔好大的胆量,竟潜入永昌国境,找死!”
那马队惨呼一声,双目圆瞪板滞,便已当场身亡。展龙收回击时,整条手臂被染得血红,那胸腔开洞的马队便如破麻袋普通自马背上摔落地上。
展长生两腿勾住金羽雕颈项,倾身向下,终究将那长棍接在手中,立时喝道:“走!”
那老雕却颤声道:“恩公莫慌,容老朽……容我去引开他们。”
展长生紧握长棍,再取出白玉塔,尽力压榨残存灵力,昔日只嫌展龙渡给他太多,现在却只怨不敷。
展长生往它背上一跃,银足金羽雕两翅一扇,跌跌撞撞飞出丛林,往混战处冲去。
不过几息工夫,展龙兔起鹘落,已击杀十余人,鲜血如浆,成片成片泼在那人身上,形似鬼怪,状如凶魔。
展长生心头一沉,电光火石间,便想要躲在白玉塔中,待那几人搜刮无功而返时再拜别。
展长生不由倒抽口气,面前之人鲜明是胡岩风同他四名侍卫。
那些马队面色惨白,却无一人畏缩,自慌乱中平静以后,便各使枪戟刀剑,策马来回奔驰,要将展龙包抄起来。
展龙亦是神采冷肃,通身玄金光芒暴涨,同他剑气一抗,轰然声中,如风卷暴雪,动乱声里马匹嘶鸣,终是接受不住要逃脱。
胡岩风嘲笑,喝道:“恰是要折你的寿!”
金羽雕奋力扇动两只枯瘦羽翼,堪堪自一众马队头顶飞过。笨拙沉重,叫民气焦不已。
那鬼头上顶天下登时,庞大非常充满乾坤,仿若嘲弄普通,伸出血舌要将他卷入口中。
只此一句,能抵千言。
展长生不知展龙企图,才欲唤住他,那魔枪已一个飞身,冲出丛林。
五骑人马瞬息间便已近前,马蹄声声如骤雨,行至展长生方才逗留之处。为首者斑斓华服,乌黑披风,一拉缰绳,停在原地驿道上,随行四人便也顺次停下。
展龙不待那尸首落地,足尖一点马背飞身腾起,袭向下一名马队。那骏马背骨折断,哀鸣一声轰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