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龙不待那尸首落地,足尖一点马背飞身腾起,袭向下一名马队。那骏马背骨折断,哀鸣一声轰然倒地。
顷刻间蓬蓬蓬三声巨响,炸得驿道上石板翻开破裂,气浪掀得两侧泥土草叶,灌木树枝如雨点落下。
那些马队虽是历经烽火,却也未曾见过这等狂暴杀人魔,一时候神采发白,方寸大乱。马匹嘶鸣动乱,行列狼藉在荒漠上全无章法。
展龙反手一掌拍在本身腿侧,将那缕银光逼出伤口,顷刻在半空炸得粉碎,胡岩风蹬蹬后退几步,跌坐地上,一口鲜血喷出,地皇、人皇两剑已合二为一,重新归鞘。
展长生决然喝道:“师兄,返来!”嗓音清冽,激烈牵挂毫无讳饰。
那利剑银光去势奔如迅雷,旁人几乎追不上轨迹,展龙却冷冷一哂,五指如鹰钩,便要抓他剑锋。
目睹那道家宝贝也被破了,众侍卫方才有些变色,手提长剑便要迎敌,一面又道:“你这妖魔好大的胆量,竟潜入永昌国境,找死!”
那鬼头上顶天下登时,庞大非常充满乾坤,仿若嘲弄普通,伸出血舌要将他卷入口中。
那老者面露惭色,道:“若、如有灵石弥补灵力……”
展长生那里还顾得这很多,只道:“那是我师兄。”
烟尘散尽时,展龙满头黑发散落肩头,本来宽幅广袖的黑衫却化作几片碎布挂在腰间,暴露铁打普通坚固的上身来。腹侧旧伤模糊迸出血迹,右手掌中一样鲜血淋漓,正成串滴落在地上,将石缝中残留的杂草腐蚀殆尽。
展长生咬牙强抗,唤道:“展龙,返来!”
展龙亦是神采冷肃,通身玄金光芒暴涨,同他剑气一抗,轰然声中,如风卷暴雪,动乱声里马匹嘶鸣,终是接受不住要逃脱。
长枪,利剑,雨点般纷繁落下,却难阻展龙去势,他顺手抓住另一名马队手臂发力一扯,向后扔去,正正击中劈面马队,便震得他胸骨断折,一样倒地不起。
他俄然一声厉喝,道:“长生,若要活命,速速分开。”
白叟忙道:“尽够了。”
却已迟了,展龙精赤身躯犹若一阵迅猛爆裂的暴风,突入马队群中,竟无一人看得清楚。那男人手指如刀锋普通锋利,等闲贯穿铁甲,如同捅破白纸,直刺入一名马队胸膛,又自后背凸起。
展长生两腿勾住金羽雕颈项,倾身向下,终究将那长棍接在手中,立时喝道:“走!”
展长生心头一沉,电光火石间,便想要躲在白玉塔中,待那几人搜刮无功而返时再拜别。
当是时,展龙正飞身而起,手中长枪对准胡岩风,堪堪要掷脱手时,俄然一阵火焰自他体内暴涨炸裂,又一阵强风突然囊括而来,吹得一众铁血军士东倒西歪,竟无一人瞥见那凶神恶煞的男人顷刻间化作一根木棍,自半空坠落。
那些马队面色惨白,却无一人畏缩,自慌乱中平静以后,便各使枪戟刀剑,策马来回奔驰,要将展龙包抄起来。
此时空中又是一阵沉沉振动,碎石乱抖,一支足有五百人的马队队自琼英方向赶至,旗号飘荡,恰是胡岩风麾下精锐,琼英黑骑营。
他两腕同振,清楚是轻灵颀长的宝剑,走的倒是大开大合的长兵门路,剑气如银河决堤,滚滚而下。
展龙那褴褛衣摆却随之烧起来,通身浴火,犹若天国修罗。面色却更加冰冷森寒,他一抓被剑上火舌逼退,只得临时退避。连过了十余招,展龙身形矫捷得犹若一阵黑烟,飘忽到胡岩风身后,一掌就要劈下。
残剩三名侍卫早在他现身杀人之时便已放出信号,抽出投枪大喝道:“保卫将军!”
他忽的有了计算,握住老雕手臂,问道:“你若化为原身,能够载我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