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已迟了,展龙精赤身躯犹若一阵迅猛爆裂的暴风,突入马队群中,竟无一人看得清楚。那男人手指如刀锋普通锋利,等闲贯穿铁甲,如同捅破白纸,直刺入一名马队胸膛,又自后背凸起。
胡岩风星目四下扫过,沉声道:“那二人在此处离了驿道。”
展长生不由倒抽口气,面前之人鲜明是胡岩风同他四名侍卫。
展长生心头一沉,电光火石间,便想要躲在白玉塔中,待那几人搜刮无功而返时再拜别。
不料剑锋上发作万丈银光,亦有符咒加持,一股银色灼人热浪无影无形,囊括四周,竟连展长生在藏身之处也发觉到那惊人热意,胡岩风身周,一丈内的树枝草木已腾出火焰,哔哔啵啵炙烤起来。
顷刻间蓬蓬蓬三声巨响,炸得驿道上石板翻开破裂,气浪掀得两侧泥土草叶,灌木树枝如雨点落下。
胡岩风却蓦地喝道:“退下!”
那马队惨呼一声,双目圆瞪板滞,便已当场身亡。展龙收回击时,整条手臂被染得血红,那胸腔开洞的马队便如破麻袋普通自马背上摔落地上。
那些马队虽是历经烽火,却也未曾见过这等狂暴杀人魔,一时候神采发白,方寸大乱。马匹嘶鸣动乱,行列狼藉在荒漠上全无章法。
胡岩风道:“二人一骑,又是坊间凡马,跑不远,追。”
展龙那褴褛衣摆却随之烧起来,通身浴火,犹若天国修罗。面色却更加冰冷森寒,他一抓被剑上火舌逼退,只得临时退避。连过了十余招,展龙身形矫捷得犹若一阵黑烟,飘忽到胡岩风身后,一掌就要劈下。
展龙不待那尸首落地,足尖一点马背飞身腾起,袭向下一名马队。那骏马背骨折断,哀鸣一声轰然倒地。
展长生两腿勾住金羽雕颈项,倾身向下,终究将那长棍接在手中,立时喝道:“走!”
展长生紧握长棍,再取出白玉塔,尽力压榨残存灵力,昔日只嫌展龙渡给他太多,现在却只怨不敷。
那利剑银光去势奔如迅雷,旁人几乎追不上轨迹,展龙却冷冷一哂,五指如鹰钩,便要抓他剑锋。
三侍卫目睹主子遇险,再顾不上胡岩风严令他同人争斗时不得插手的禁令,拔剑策马杀来,却还是赶不上展龙掌风速率。
那寻路的侍卫首当其冲,听闻林中劲风袭来,立时喝道:“何人――”话音未落,黑影当空罩下,旋即响起喀嚓骨折声,那侍卫身躯一阵紧绷颤抖后,软软跌落在地上,头颅歪至背后,再无半点生机。
残剩三名侍卫早在他现身杀人之时便已放出信号,抽出投枪大喝道:“保卫将军!”
展龙曾言道胡岩风能以武入道,那四名侍卫一样技艺了得,若非他出其不料,攻其不备,岂能等闲到手。
那老者面露惭色,道:“若、如有灵石弥补灵力……”
长枪,利剑,雨点般纷繁落下,却难阻展龙去势,他顺手抓住另一名马队手臂发力一扯,向后扔去,正正击中劈面马队,便震得他胸骨断折,一样倒地不起。
展长生那里还顾得这很多,只道:“那是我师兄。”
凄厉惨呼不似人声,此起彼伏。
展龙不闪不避,玄黑袍袖犹若乌云翻滚,也不见如何行动,便已将三支投枪抄在手中。
胡岩风扬起披风,伸出左臂,便有一名侍卫为他在臂间绑上兽皮。而后他曲起手臂,一声唿哨,少倾便有一头通体纯黑,无一丝正色的海东青自天顶飞来,落在他手臂上,稳稳站住。
胡岩风嘲笑,喝道:“恰是要折你的寿!”
此时空中又是一阵沉沉振动,碎石乱抖,一支足有五百人的马队队自琼英方向赶至,旗号飘荡,恰是胡岩风麾下精锐,琼英黑骑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