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长生心头一沉,冷道:“你对斩龙枪倒是知之甚详。”
留朱心头暗骂这无知小子,面上却还是娇娇弱弱,楚楚不幸,一双清澈泛红的眼眸娇怯怯抬起来,望向展长生双眸,“求仙师饶了奴家,奴产业真不晓得……”
随即又扣问留朱几句,留朱此时只为保命,也只得藏头掖尾地答了。实则心头暗喜,那缚灵索正逐步落空功效,自道茎的痛苦亦在减弱,再迟延些许时候,她便能答复人身,将这野修狠狠踩到脚下!
惊人高温在冰宫中升起,火泉精化作一团红艳烈焰,悬停半空。展长生服用回灵丹,毫不歇息,便引那团烈焰缓缓靠近雪山茧。超出一丈冰寒,而后五尺、三尺……终究手掌贴上那雪山茧。
展长生两世为人,也未曾对旁人下过如此毒手,眼下却只紧扣手指,压抑心头怜悯,冷酷看那雪狐。
留朱心头暗恨,她堂堂天眠城公主,这下||贱修士竟妄图收她做灵宠。有这等妄图,碎尸万段亦不敷解恨!
展长生仍然将玉匣握在手中,冷然道:“讲。”
“展……长生!”留朱凄厉嘶喊,眉心突然窜出一条藐小的朱红灵魂,黄金枪突然摆脱展永内行掌,将那灵魂绞得粉碎。
他怀中紧紧抱住另一名青年,倒是面无赤色,不省人事,颗颗鲜血自手掌中滴落。
正在此时,冰宫中俄然一阵剧颤,无数冰块悉悉索索自房顶掉落。与此同时,展长生心神微动,已发觉第一层封闭入口的阵法被人震惊。
斩龙枪突然一震,蛟龙般一飞冲天。展长生怀中金光疾射而出,同斩龙枪靠近、合二为一。
留朱呜呜哭得离开,忍住剧痛,哑声道:“储物袋中……有阵图。”
展长生却一把将他握住,低声道:“师兄……不如收它做个灵宠,不时监督着就是。”
白雪浪涛的顶端,正悬立一名靛紫长衫的男人,长发顶风,同衣摆一同烈烈翻飞,身形魁伟巍峨,面庞乌黑,俊美冰冷,杀气腾腾,天神来临普通俯瞰百姓。
那雪狐实在痛得狠不能死在当场,凄厉惨叫回荡冰宫,就连那巨大的雪山茧也随之微微颤抖。它见展长生毫不踌躇取出第四支玉匣时,终是觉出了几分害怕。
他才欲拾起时,那来世之刃的小人却忽道:“且慢。”
作者有话要说:万圣节欢愉!!
他迟缓勾起嘴角,暴露几近狂乱的嗜血笑容,冰寒嗓音仿若以杀气固结而成,只吐出一个字:“杀!”
仿佛无数火红钢丝在血肉中钻探,吞噬经脉,留朱痛不欲生,终是在惨烈嘶喊中,化作一头四尾的雪狐,唯有眉心一团菱形的火红毛色,仍旧被缚灵索绑得解释,一面挣扎翻滚,一面惨烈嘶叫。
她却不敢冒然打搅。自半年前她用心逞强,放走展长生后,留朱公主便对她诸多不满,信赖日减,此时若再惹怒公主,只怕更要将她降罪。
展长生本想夺回斩龙枪便放她一马,眼下却有些迟疑。这魔枪纵使位列百兵之首,又有斩魔龙、碎神墙的光辉事迹,却断不至令这公主狂热至此,连斩龙枪部件服从也查得清清楚楚,熟谙于心,竟能一口叫破来世之刃的名头。
他这师兄……只怕另藏了奥妙。
展长生感喟道:“我自会脱手,你又何必非要将这笔债揽在本身身上。”
展长生见那仙颜女子哀婉泣鸣,面无赤色,娇躯颤抖,犹若一枚凛冬枯叶,瑟瑟栖息枝头,被折磨得气味奄奄,目中便透露些不忍,“公主何必这般折磨本身?普天之下,神兵利器何其浩繁,为何恰好要掠取别人之物。只需解开雪山茧,开释斩龙枪,我这就远走高飞,毫不呈现在公主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