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长生只觉丹田数度抽暇,又被丹药灵力灌入,反复几次竟有些模糊作痛。他仍旧咬牙对峙,一口气转移了三分之一的雪块。
仿佛无数火红钢丝在血肉中钻探,吞噬经脉,留朱痛不欲生,终是在惨烈嘶喊中,化作一头四尾的雪狐,唯有眉心一团菱形的火红毛色,仍旧被缚灵索绑得解释,一面挣扎翻滚,一面惨烈嘶叫。
斩龙枪突然一震,蛟龙般一飞冲天。展长生怀中金光疾射而出,同斩龙枪靠近、合二为一。
那小人立在展长生肩头,只虚虚一指,顿时金光一闪,那荷包竟嘭一声轰然炸裂,安排此中的各色物质林林总总,井喷而出,散落满地,几近覆盖半个冰宫空中。
展长生并不怪师兄坦白,却只是踌躇不决。眼下留这公仆性命是个祸害,不留,展长生却委实难对这没法抵挡的犯人动手。
展长生不免惶恐,发觉那震惊阵法之人来得极快,顷刻间便闯过第二层、第三层……
来世之刃却一声冷哼,冷然中藏了些许有气有力,却还是缓缓化成了黄金枪之型――就连这化形速率,也远比他在瑶池时迟缓了很多,随即淡然道:“斩草除根,除恶务尽。你若下不了手,交给我便是。”
她却不敢冒然打搅。自半年前她用心逞强,放走展长生后,留朱公主便对她诸多不满,信赖日减,此时若再惹怒公主,只怕更要将她降罪。
过了足有半炷香工夫,只听悄悄脆响,就有一块不法则形状的冰雪块自那巨茧上分离,顺着那一缕颀长火焰,缓缓滑行,付着在火泉精外。
九尾雪狐立在云头,白毛根根贲张,双目肝火熊熊,嗓音锋利怒号,震得雪山中阵阵回荡,千山鸣动:“尔等鼠辈,吾必当将尔等碎尸万段,剥皮抽筋!”
展长生本想夺回斩龙枪便放她一马,眼下却有些迟疑。这魔枪纵使位列百兵之首,又有斩魔龙、碎神墙的光辉事迹,却断不至令这公主狂热至此,连斩龙枪部件服从也查得清清楚楚,熟谙于心,竟能一口叫破来世之刃的名头。
公主寝殿,名唤拢玉,此时大家摒息静气,守在殿外不敢擅动。
展长生被她春水般眼眸晃得几乎失神,眉心突然一痛,方才觉醒,暗道好险,面上却愈发嘲笑,“到了这时候,也不忘发挥狐媚之术,留朱,你不知好歹。”
留朱若安好,命魂灯在,留朱若丧命,命魂的便燃烧。但是公主殿下好端端守在寝殿中,怎会俄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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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后退两步,又取出一支狭长玉匣,此次倒是整匣掷在留朱那胭脂色的华贵宫裙上。
他只争分夺秒,照那阵图拆解雪山茧。
白雪浪涛的顶端,正悬立一名靛紫长衫的男人,长发顶风,同衣摆一同烈烈翻飞,身形魁伟巍峨,面庞乌黑,俊美冰冷,杀气腾腾,天神来临普通俯瞰百姓。
留朱呜呜哭得离开,忍住剧痛,哑声道:“储物袋中……有阵图。”
展长生仍然将玉匣握在手中,冷然道:“讲。”
雪诗天然料不到留朱此时正在她足下百仞的寒冰宫中,凄厉惨呼,不成人形。
一阵仿佛热到极致,又仿若冷到极处的触感钻入掌心,锋锋利刃割破展永内行掌,鲜血喷涌而出,转眼被解冻,解冻之时,却披发热灼的焦臭。
留朱心头暗恨,她堂堂天眠城公主,这下||贱修士竟妄图收她做灵宠。有这等妄图,碎尸万段亦不敷解恨!
那雪山茧遭到粉碎,狠恶炸开,地底冰宫装不下九十九座雪山,眨眼被撑裂。
他怀中紧紧抱住另一名青年,倒是面无赤色,不省人事,颗颗鲜血自手掌中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