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展龙便抬起右手食中两指,在他眉心一点。
展长生随他出洞,取了葫芦中井水洗漱洁净,残剩半葫芦井水便被展龙取走,略滴几滴在手中,忽而笑道:“这上清门众修倒肯多管闲事,造福村民。”
那少年听闻,却感喟道:“这也……太少了点。”
展长生一起行来,到处听人提及战事,现在没法,只得买下。摆布这灵石出自展龙,现在买些伤药照顾他也是理所该当。
店伴计心头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连那石头内里布包一起接过,细细打量。那石头不过鸽蛋大小,圆润敬爱,光亮无瑕,恰是成色极好的下品灵石。
展长生蹙眉深思,最后却只得将那枯枝放回储物袋中,只取出一枚灵石,往镇上去了。
展长生心头调侃几句,脚步不断,已进了镇中最大的药铺,问道:“可有百年冻兰、灵思花、龙鳞草这等疗伤药草?”
那少年似有动心,期呐呐艾问道:“死当多少?活当多少?”
那少年恰是展长生,他虽想要装傻充愣,却也被店伴计激得火起,沉下脸一言不发,收起灵石回身便走。
他又另买一些给娘亲的补品药材,合计五两零四十一文,掌柜倒也刻薄,抹去零头,只收他五两。
展长生体质好转,展龙一样受益,惨白面庞上,赤色点滴规复。更会在闲暇之余指导展长生修炼。
展长生离了当铺,绕至另一条街上,方才将那当票撕得粉碎。那二人联手欺瞒于他,当票上所写不过家传白玉一枚,又岂知展长生亦不过操纵那二人掩人耳目,正可粉饰灵石踪迹。
店伴计晓得这少年不好利用,便在心头计算一番,方才道:“活当以六月为期,十二两;死当十五两。”
他将葫芦底朝天倾倒,清澈井水咕嘟流淌,尽数落入他掌中,旋即消逝得无影无踪,几同昨日那些蛇血普通。
那云外仙宫资本丰富,远超凡人预感,又跳出三界外,不受神王统辖,仙宫中人奥秘莫测,故而不管仙魔人神俱顾忌不已。
二掌柜却皱起眉来,“这白玉品相虽差,倒是别人传家之宝,若非家计艰巨,哪个舍得送入当铺。我等不过一介贩子,逐些蝇头小利,却也并非敲骨吸髓之辈……”那掌柜慷慨激昂,长篇大论,而火线才总结陈词,“如果死当,再加五两。”
店伴计微愣,忙嘲笑改口,“如当代道不承平,运营艰巨,便是蝇头小利也是可贵。你若肯当,我们便肯收。”
待拜别时,他见路边小贩售卖干果,乌黑方块中混有一粒粒花生碎、黑芝麻,名为花生粘,甜美香酥,又可磨牙健脾。展长生忆起家中幼妹,便又买上一包,一同带回家中。
那少年听他如此鄙薄,面色不虞,便将那石头收回击中,忍气道:“这白玉自我曾祖手中传下,若非宝贝,他如何保重传给先人?如果不值几文钱,你又为何肯收?”
杨氏却只是惴惴,不肯去接,“你好生留着,今后结婚。”
店伴计欲语还休,眼底挖苦之色却更加稠密。
他又取出那两根枯枝,摊在掌中细细把玩,那枯枝断面一个白若冰雪,一个深红近黑,展长生俄然心机一动,忆起这修仙大陆的一个传说来。
那灵石上毫无裂纹,恰是灵力充分迹象。修士可接收石中灵力挪为己用,一旦耗尽灵力,这灵石便会化为齑粉,故而极少在官方畅通,代价亦是水涨船高,一枚下品灵石便可兑换纹银百两。
展长生迷蒙睁眼,茫茫然不知今夕何夕。恍神了半晌,方才忆起昨夜遭受,仓猝坐起家来。
展长生顿时心惊肉跳,只觉此事定同那灵石有关。他顾不上售卖猎物,寻了个借口出镇,离得阔别,旋即在乡间小道上发足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