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靛色衫青年打断他,只道:“启洛,不过是兵器打斗。”
那刺猬方才垂下头道:“我刚才不知王上真身,多有获咎。求王上大人不计小人过,就饶了我此次罢。”
展龙一哼,便不再多言。
他立在门前,顿觉一股滚滚时空涌流劈面而来,别有一番泰初幽达的奥秘氛围,又续道:“想来这残留寓所,不是伏羲神国,便是云外仙宫。”
展长生见那二人一起望来,只觉满腹猜疑,找不到解答,却只得应道:“恰是斩龙枪,两位……如何晓得?”
风启洛仿佛看破他所想,嘴角上弯,只转过甚温和看向风雷,只道:“风雷原是我家仆,以是从风姓。”
那刺猬立时点头哈腰,“王上贤明,王上金口玉言!”
展长生足下停滞了稍许,方才叹道:“这位神仙当真是无处不在。”
朱色衫青年顿时面色一变,惊诧道:“莫非是斩龙枪?”
展龙闻言只一迈步,便将那发声的小东西踩在脚下,顿时咔啦啦断裂声响起,那尖细嗓音勃然大怒道:“狂、狂徒!竟……竟敢踩你爷爷!老夫非剁下你的脚不成!”
展长生一愣,心道真巧。
展长生初时猜疑,继而觉悟,不觉又再发笑,笑容仿佛湖面波纹,层层扩大。
展龙嘲笑道:“戋戋萤火,也敢同骄阳争辉。”他足下一番碾压,顿时将那小东西踩得吱吱乱叫,凄楚之至,惨不忍闻。
风启洛同展长生行在前头,风近似两柄兵器跟在背面,一道穿过竹林,面前便显出一堵粉刷得乌黑的高墙来。
展龙腔调冷酷,问得晦涩,心下却不过是担忧他有朝一日事了拂袖,弃了魔枪,回转故里罢了。
展永生硬着头皮,在风启洛二人了然视野下难堪一笑,“这阵法好生了得。”
展长生猜想这二人便是园林的仆人,忙按住展龙手臂,低声道:“师兄,容我说几句。”
一个明朗男声喝道:“猖獗,尔等自异界而来,本应远来是客,这般逼迫我家宠物,是那里的做客之道?”
门中约有二十亩地大小,空空如也,唯有一片棕黑泥地,寸草不生。本来那泥地之上,覆盖了一处绝强的封禁咒术,展长生神识稍稍扫过,便被反弹返来,震得他神魂阵阵隐痛,不觉踉跄两步,随即腰身一紧,足下腾空,竟被展龙抱在怀里。
那朱色衫青年任一枪一剑你来我往,转过身回了展长生一礼,“我姓风,名讳上启下洛,这位是我道侣,名唤风雷。”
展长生放手,任展龙化出了人形,二人并肩而立,展长生方才道:“师兄,这莫非就是……神国天井?”
展龙蹙眉道:“口腹之欲不敷道。”
那园林中林木苍翠,灵力充满,更犹胜他手中的金塔异界,满地奇花异草,姹紫嫣红,仿佛珠玉生辉。氛围清爽恼人,叫人仿佛洗濯身心,就连通身经脉仿佛也随之通透了几分。
各分支延展不过三里,绝顶处便鹄立着一道光芒四射的大门,白光莹莹,起伏不定,有若活物。漫衍在无边乌黑中,仿佛漫衍空间的几盏明灯。
那古剑又化作巴掌大的小刺猬,一滚便滚到展龙脚下,期呐呐艾绕着展龙脚边磨蹭,细声道:“王上……老夫、鄙人、我、人家……”
世人且行且言,高墙上一扇朱红月拱门垂垂闪现出来,风启洛略一抬手,送出一道雄浑灵力,那拱门顿时通体澈底闪亮,缓缓开启。
展长生听风启洛嗓音豁然,仿佛历经风雨沧桑,流浪颠簸,现在吹尽狂沙始到金,不觉猜想着二人昔日里不知有过多少波折灾害,才修得了本日之果。
他换了两手持枪,轮转如风,连掐数个枪诀,将灵力灌注枪身。从主刃至枪尾,顿时爆出一道玄色虚影,转眼裂解成九道刺目森寒的剑气,朝着四周八方的九扇白光门扉吼怒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