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道:“你修行未到,辨认不出也不奇特。”
却只让许仙,将他身边二女疏忽了普通,不知是因看出她们是妖怪,还是小觑她们是女子。
先施了个佛礼,见了白素贞却也是愣了一愣,而后又在小青脸上扫了一眼。便低下头来,先将那张银票递给许仙道:“施主请收好了。”面上并无任何不舍,却又叮嘱道:“等一下在寺中,千万不成开腔。”
法源肃声道:“此乃佛门净地,未可妄言,你若说不出个以是然来……”语含威胁之意。倒是别的两个和尚,一个笑面呵呵,一个醉眼昏黄,仿佛全不放在心上。
那笑面僧却不肯放手,许仙运了金刚之力,竟然拉之不动。那僧道:“这位师弟定然是觉得我们小瞧这两个女施主,分歧佛门划一之道。我们在这里谈诗论道,她们又不解其意,倒不如远远避开,反而落得耳根清净。”
不一会儿工夫,便又闻得脚步声传来。听一个更年长些的声音道:“施主,等一下莫要鼓噪,我引你到客房去小住一晚。”听许仙应了,才翻开寺门。
那面色严峻的老衲道:“本来你就是许仙?”听声音却恰是那法源,这寺中的方丈。
许仙道:“恰是鄙人。”
许仙本来另有些不能肯定,现在不由惊道:“大雷音术!”并且是三小我,水准都在本身之上。不由感慨,本身到底闯进了甚么处所啊!刚出法海的虎穴,这又到了狼窝里。
找了一处避风之所,泊好了船,许仙却道:“我去这寺中去瞧一瞧好了。”他修行到现在,少睡一觉也没甚么影响。并且同白素贞说了一通,忆着潘玉,更感觉离愁满腹,无可排解。便干脆趁着这月色去旅游一下这名刹古寺也好。
小青不屑的一撇嘴,才不信说句话,会有甚么祸端。
跟着这僧侣,在寺中的小道行着,寺中甚是清幽。固然有些反面本意,但能在实地上睡一晚也赛过在船上摇摆。只是行过一片林木,远远却听鼓噪声传来。
门房的小僧嘟囔着起家,点亮了灯笼,隔着大门,问道:“门外是甚么人?”
心中却知这是标标准准的禅诗,此中多含醒世劝戒之意,算是对佛门经义的浅显化与简介化,不是平常和尚做得。但他着恼他们轻视于她,才不由辩驳。
金圣杰本也想随行,但委实太困乏了,不明白面前这三人的精力是哪来的,打个哈欠,由他们去了。
那笑面僧哈哈大笑道:“公然是五十步笑百步,该罚,该罚!”公然自罚三杯。
又闻一人笑道:“当罚上三杯!”
三僧相顾讶然,这诗中的意义却刚好与前诗相反,前诗要超脱凡尘,这诗开口便是“结庐在人境”,仿佛在说,何必远豹隐外,“心远地自偏”。于意境上却又胜了一重。这才晓得许仙名不虚传,正欲开口。
这三个老衲,一个面貌枯悴,衣衫褴褛,脸上却尽是醉意。一个方面大耳,着着法衣,甚是富态,神采却有些发青而显得严峻。另有一个不见其穿着,只见其浑身笑意,仿佛随时在笑个不断。
觉远回身道:“三位施主,方丈有请!”说罢便在前面带路,也不管三人是否跟来。
不由同白素贞对视一眼,都是忧心,这三人明显看出了小青是妖怪,乃至那名为觉远的知客僧,大抵也瞧出了一二,才叮嘱他们不要开口。
许仙将桌上的酒饮了一杯,又道:“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不时勤打扫,莫使有灰尘。”三僧又欲开口,许仙又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那边惹灰尘。”
三人跟着觉远,绕过一面矮墙,进了一片天井当中。却见一株庞大的松木之下,三位老衲围着一张石桌。桌上酒菜齐备,仿佛正在喝酒为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