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肃宗远在永京之地,天高天子远,加上官官相护,坦白至深,原觉得这一月之前的事已是尽数安抚安妥,却不想愈演愈烈。
当下大水肆掠,疫气风行,黄恺得此善缘,焉有不治病救人之理?遂广散药汤,为人治疫,自称“大贤医师”。而后求药者甚众,黄恺一人,委实忙不过来,便收医者百余人,授以药方,救治劳苦大众。
少顷,肃宗由着内侍搀扶出去,方才坐下,凳子还未捂热,便大发雷霆,“尔等当的甚么差?!常日里朝堂争论,一个较一个能言善辩,眼下产生如许的大事,闹得动静如此之巨,三郡沦亡,朕才听闻一二,莫不是要等着那黄恺贼子率军攻入京师,打进皇宫,坐了朕的这把交椅,尔等才记起自个儿还是大梁的官吗?哼,只怕真到阿谁时候,尔等皆是携家带口,仓猝逃窜,底子就顾不上勤王护驾!”
次后徒众日多,非常归心。待不久,眼瞅着朝廷无情、官府无义,邻近几郡县,逃亡者不计其数,皆是食无粮,寝无屋,一片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