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叟,毕竟心软,见得萧暄眉清目秀,不似坏胚,并且,身后还跟着女眷,不好打理,这内里又是冰天雪地,是故,踌躇了一会,还是让开了堵门的身子,迎萧暄等人出来。
萧暄见来了个小孩子,忙和颜悦色道。
在辖区内产生这类事情,这咸光郡太守难辞其咎。
“我老了,不顶用了,让小哥见笑了。眼下家里也没甚么好的,就剩下些干野草,还得等小儿子返来,看看有甚收成,给几位做些吃食,莫要嫌弃啊。”
熏得黑漆漆的炉灶,一张陈旧的木桌,几把散架的凳子。
像巴邑这般年底平空增加近十样苛捐冗赋,这类伤害国本社稷的破事,天子再昏庸,大臣再奸滑,也是多数不答应,解除则个,只剩下一种解释,本地官员擅自增加赋税。
“阿贵,是你叔返来了吗?”孩童还未答话,后院里传出一阵衰老之声。
“白叟家,长辈这厢见礼了”,萧暄忙拱手一礼。
从酒楼出来,日近傍晚,不过,萧暄却并没有急着去找堆栈住下,而是带着世人再次在城内慢悠悠逛了起来。
萧黎有些担忧的看着萧暄,方才店小二的话,她也是听的逼真,只要不是脑筋有题目的痴儿,仰仗小二哥那一番不做假的肺腑之言,便能够推出个七七八八。
丁璇也是颇感奇特,摇了点头,“巴邑是大县,年年产粮也很多,人丁稠密,现在这冷僻冷落的模样倒是不普通。”
“今晚我们不住堆栈,就找户人家借宿吧,探探秘闻。”
进了屋,环顾一圈,只得四字,家徒四壁。
这一巷内的院子都不大,也不是青砖石瓦,不属于豪宅之列,但好歹也是遮风挡雨之地。
“我家地小,实在是容不下,你去别处借宿吧。”
“唉,他娘死了好些年了,留下三个儿子,头两个入了伍,上了疆场,都没能活着返来,只要小儿子在我身边,至于我孙子,是我那独一结婚的大儿子的种,只是大儿子去了,媳妇嫌我家太穷,又守不了空寡,跟别人跑了,留下阿贵这薄命的娃。”老者边说,边抹了抹潮湿的眼眶。
“不是阿叔,我不熟谙”,孩童老诚恳实喊道。
无法苦笑,萧暄也不好逼迫,只得抬脚朝下一家走去。
丁璇一怔,明白萧暄等人要去探明粮食一事,她是个识大抵之人,并不难堪,微微点头道,“无妨,我了解,但是家仇未报,一日难眠,现在黎女人为我易了容,不怕旁人认出,不若就此分开,我去暗查仇家,你们去寻那启事。”
“本来如此,我免得了,你且忙去吧。”
行至一处看起来还算整齐的冷巷子中间,萧暄停下了脚步,然后扭头看着其他三人,轻声道:“就按我们进城之前筹办好的说辞,你们三个是我的仆人,我是经商的少店主,可别穿了帮。”
要晓得,除非有严峻战事产生,不然朝廷的赋税都是稳定的,不会无缘无端增加,起码不会在年关这个时节变动。乃至,那里呈现了大灾大难,为了与民歇息,规复元气,积储力量,还会下旨减免本地几年冗赋,以缓燃眉之急。
萧暄从速作揖,“多谢老爷子,能供应一处安息之地。”
“爹,儿返来了。”
萧暄见状,有些心伤,却也寻不着安抚之语。
“听小哥口音,倒像是京师直隶一带的人”,老者俄然想起这一茬,咂了砸舌,猎奇道。
“如此也好,明日中午,我们还在本日酒楼会面”,萧暄开朗承诺,这个主张倒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