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兄冀州刺史周放,更是可爱,为人奸邪狡猾,口蜜腹剑,多年前傍上朝中权贵,凑趣贿赂,游说拉拢,架空前任刺史,打压忠臣义士,终究登上了冀州军政首位,执掌处所,大肆搜刮,巧立税目,让百姓停业逃亡,走投无路,卖妻典子,苦不堪言。是故,不久以后,冀州传出一句顺口溜,“金子库,银子库,不及刺史的半府库。”
萧暄收起手中函件,事情的委曲她已是大抵了然,现在丁璇的事情没有明白的方向,而布施哀鸿之事迫在眉睫,得想个别例把周钱连带着周放给法办了,不然祸害无穷。
“我说,你们都吃了大志豹子胆了!敢对我乱吼乱叫,哼,这家人不交税,那是冒犯国法律令,本差正秉公法律,谁敢碍事,休怪本差的刀子不长眼!还不快滚!”男人愈发疯妄,腰间刀刃出鞘半截。
“爷你又不端庄了,不过,你筹算如何打压他们?我们现在不能透露身份,名义上只是行商之人,怕是没有资格啊。”萧黎秀眉微蹙,她但是明白梁朝的昏官庸官放肆非常。
“少爷,我们下一步但是要惩办周钱?”排闼而入的萧黎望着双眼泛红的萧暄,星眸里闪过点点心疼之意,依她对后者的体味,定又是熬了个彻夜。
一行人出了院子,拐几步,见到了一家破屋子前围了很多人,远远地,都能闻声痛斥哭泣之声。
萧暄摆了摆手,并不在乎,清风轩的才气不容置疑。
“走,去看看,我倒要见地一下,这巴邑县的官差有多放肆!”
昨晚,萧暄将丁璇接回孙老夫家中,知会了萧黎、萧战二人,一众围在小屋内,问清了来龙去脉,丁璇是在暗查家属被灭之事时,获得了一些线索,模糊与县令周钱有关,故偷偷潜入县衙,不料竟是被来回巡查的官差逮了个正着,绑在了一间值房内,也不明白那恶棍周钱是出于何种目标,对她不审不闻,只是拘着,未曾侵犯。
萧暄攥紧了拳头,胸口荡漾起伏,现在这冀州雪灾不竭,官员又贪得无厌,不死人才怪呢!
“今儿个官府又去桐子巷催税了,宁大嫂子一家本来人就多,现在宁大嫂还怀着孩子呢,哪有甚么余粮上交啊,这不,实在交不出,哭着求官差脱期,岂料那些个狗东西常日里欺软怕硬惯了,硬是逼着宁家交税,否者以乱民论处,抓进官府里,关起来,听后鞠问。”孙广把获得的动静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恨得牙根痒痒。
“既没有合法由头,怎能随便抓人?你这是轻渎权柄!”
“嘿,哪来的野小子,你官差爷爷的事也敢管?老子说他犯法,他就犯法了,哪来那么多来由!”男人一听,牛脾气上来,一通正理,鼻孔朝天,全然不把萧暄等人放在眼里。
“如此看来,这陈元稹倒是个可托赖的”,萧黎笑道。
“这帮天杀的官兵,真是把我们往死里逼啊!”孙老夫用力跺了跺木棍,悲戚道,宁家与他们有些亲戚干系,常日里也有来往,友情不错。
若那张白皋比就是聚义镖局掌事丁振山敬爱之物,那么其落于周钱之手,就耐人寻味了,莫非丁家高低,满门毁灭,是恶官周钱暗里遣人干的?
萧暄来回踱步,眼下把握的线索太少,毫无眉目。
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穿戴衙门服饰,双手抱肩,站在一旁看好戏,像是众差役的头,待得见到萧暄一群人不管不顾地直接闯了过来,顿时不耐烦地怒喝道。
“我们不便利出面,能够找其别人啊,昨夜萧竹送来动静,监察史陈元稹按旧例到达冀州,访查军政事件,考核官员政绩,我已派人修书一封,告之他真相,我们能够打他的灯号,先把这巴邑县令治了,开仓分粮,布施百姓,稳定治安”,萧暄考虑一番,定了战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