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眼下这位已罢官夺职多年,又重新被启用的老官吏倒是皱紧了眉头,只因着沿途过来,市景冷落,火食暗澹,百姓糊口贫寒,难以充饥,长此以往,社稷难安啊。
“这,这的确是误国误民!”
将近年关,数九寒天,大雪纷飞,六合白茫一片。
言讫,车帘猛地一掀,暴露一张衰老的面庞,眼角微微吊颈,眼睛有些凸起,丝丝血线埋在眼底,有些蕉萃,横眉一瞪,却也严肃锋利,双眉稠密,面白长须,一脸正气。
一个穿戴灰青色劲装,不敷而立之年,唇红齿白的青年微微拉着缰绳,往中间的马车靠了靠,放缓语气道。
青年眼底闪过一丝暗淡,面上却不动声色,持续奉迎道。言罢,还从贴身衣袖处摸出一锭银子,塞进差役的手中。
冀州地区偏北,风霜一来,飘洒开去,寒气逼人,完整没有江南夏季微微的暖意。那厚厚的雪,撒盐空中差可拟,未若柳絮因风起,倒是没有了南边小雪的娇媚柔情。
“唉,也是难为世子了,初度出京,就碰上这般毒手的大案子,怕是难做啊”,陈元稹念着萧暄,欣然一句。
而冀州的咸安郡,位于东部,毗邻登州,交通便宜,承闰年间,来往商贾浩繁,人气颇旺,乃至于砖瓦屋舍,茶馆酒坊,当铺堆栈,鳞次栉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