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价元末乱世,能人结群。这伍天柯便在洪泽湖上建起匪帮,啸聚起千余号人。又取来去如飞之意,唤作“飞鹰帮”,伍天柯本身做了帮主。
这如厉鬼嘶嚎般的怪音传来,在场上千宾朋的胸肺当中均是一窒,多有灵台晕眩,喉头欲呕之感。不会武功之人,听得这一声,已有百余人当场晕了畴昔。
伍天柯见部下都不是吕孟两人敌手,内心愤怒,正欲讨回场子。听吕子通如此相说,一口承诺下来。他虽也是江湖上成名的妙手,却毕竟不是吕子通这道指正宗传人的敌手。两人一番比斗,到了二十招高低,伍天柯便已败了下来。
再去看他身后的两人,左边那人瘦高个头,两目凸起,面上一脸麻子;右面那人一张肉脸挤得两眼几无,全部身子好似一只皮球普通。
坐在席间的柳少阳心中微震,只感觉这句话腔调凄厉渗人,听在耳中,甚不舒畅。
六月里的两淮骄阳当头,少有的几股风吹来,却多是滚滚炽浪,卷着万千木叶高低翻涌,当真是一年里最热的时候。
当时的吕子通,一身玄门功法已然非常了得,冥合精义。而孟绍良本就刀法不俗,经吕子通一番指导,修为更进。飞鹰帮中的十六头子、四大堂主,冲他二人轮番上阵,却皆是一败涂地。
这两个帮众还没近得他身,便都不由自主间向后跌了出去。
当时候,吕子通带着张士诚的旧部初到其间,在淮安府立起五行门。他深知要想在两淮安身,非得赶走伍天柯一伙不成,便向飞鹰帮投去拜帖。
群雄恰是惊奇,却见伍天柯衣袖反手又是一挥,口中“嗬!”地一声,两道黑光如闪电般朝陈曦元射了过来。这一番变起俄然,陈曦元不料攻守易势如此之快,微微一怔。
厅堂摆布的众来宾,本来已然心胆颤抖,头晕目炫。听了吕子通这声高吼,神智均是霍地一清,方才晕倒的也连续悠悠转醒。
忽地自院墙外远远飘来一声怪啸,“飞鹰帮帮主伍天柯,同帮中头子,特来赴吕门主寿宴!”
“河东刀客‘翻天怪’司徒鹰前来贺寿!”……
吕子通闻得这诡异至极的啸声,脸上神采一变,快速仰首纵声一吼,满头须发,尽皆贲张。
柳少阳和水玄灵、小黑三人几日前便已经从金陵赶了返来。此时,小黑已在后厨,同着伙房里的厨子们烧制各色菜肴;柳少阳则同水玄灵和几位师兄,忙着欢迎从各地赶来祝寿的豪杰宾朋。
伍天柯也一心想趁吕子通安身未稳之际,将他赶出两淮地界。两边约按光阴,吕子通颇具胆气,只与孟绍良两人乘舟,前赴洪泽湖水寨。
吕子通蓦地间听了“伍天柯”的名字,眉头微微一皱,一提真气,将口中朗语远远送出:“来便是客,吕某在此静候伍帮主台端!”
在场赴宴的群雄,见伍天柯三人在理突入,又是脱手伤人,大多有不忿之色。
陈曦元被吕子通这般一按,间不容发间将那两道黑光避过。只听得“叮叮!”两声,世人望去,才瞧清竟然是陈曦元方才飞出的那对竹箸。再定睛一看,那竹筷竟然均是有半截摆布,没入了石砖砌成的墙壁里!
吕子通见伍天柯袖袍反挥,已瞧出不妙,右臂疾伸,霍地长出尺余普通,朝陈曦元肩上一按,喝了声“陈兄谨慎!”
世人朝那走在前面的黑袍人瞧去,只见此人一张长脸疙里疙瘩,还带着道刀疤,从右颊直划到耳根。两瞳的眼神里放出厉芒,便好似两把穿心尖刀。
五行门不折人手,扫去一大劲敌。从那以后,雄踞两淮,阵容日渐强大,成了江湖上远近驰名的大帮。
本来这伍天柯二十年前本是两淮路上的巨盗,使一柄镔铁长鞭罕见敌手。日走千家,夜临百户,取人财帛,如探囊取物,端的是技艺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