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少阳朝这男人看去,只见此人三旬高低,络腮虬须,满脸横肉,站着一尊铁塔也似。身上的云锦服虽是广大,穿戴却如同绷裹在他身上普通。
小黑刚才只顾埋头用饭,没听清这几人上楼前的言语。现在却闻声店伴计赔笑,内心猎奇,一双黑漆漆的眸子便盯了畴昔,忽地张口低嚷道:“咦!这几个锦衣人的衣服如何和……哎呦!”
接着号召店小二道:“小二,给这边端壶上好的花雕来!”那边店小二听了,忙应和着去取。
小黑不住地举箸夹菜,边吃边赞道:“真是成色讲求,味香俱全!嘿嘿,小黑我也算个做菜的里手,却也好生佩服。这京师良庖的技术,公然非同普通!”
这铁塔般的锦衣男人听了这话,又瞪眼一眼小黑,拂了衣袖,便回身要走。
中间的虬须军官见状,朝柳少阳瞋目圆瞪,骂道:“你这小子活得不耐烦了么?我兄弟叫这娘们给我等兄弟几个弹曲子,又关你甚么事了!”
小黑知她讽刺本身,倒也不觉得意,续道:“吃着甘旨好菜,却不喝酒,大也美中不敷!少阳哥,前几月在总舵里,你欠我的那顿酒,眼下便补过了吧!”
那本已转过身子要走的虬须男人听了这话,又转了过来。看了看一身绿衫罗裙,抱着琵琶的叶小青,道了声:“这女娃模样倒是还好,就是太瘦了些。不过弹曲儿也是无妨,就随你‘白面无常’的便吧!”
接着便见一名伴计,满脸堆笑,引着这四五个身着锦衣的男人,径直往边上的雅间去了。
话音甫落,另一个沙哑的声音随即响起:“传闻昨日里的那帮贼人煞是短长,就连楚真人都擒拿不住!那姓蒋的常日里阴阳怪气,本领被人捧到了天上去。昨夜虽说他不在当场,我看就算是在,却八成也是白顶!”
白脸男人听他这么一说,老迈的不欢畅道:“我们兄弟喝酒,请她个歌女弹几支曲儿,又有甚么!你郑老三莫不是忍北镇抚司的那些个孙子的气忍很多了,变得如此怕事么?”说着将他手甩来,身子还是向前,伸手便要来拉叶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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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菜的店小二此时已将花雕酒取来,见这虬须锦衣军官站在柳少阳等人的桌边一脸喜色,一时心中连连叫苦,却也不敢上前来劝。
刚才那腔调洪朗的锦衣军官一把拉住他,沉声道:“既然人家女人家不肯意,也不好勉强吧。”
柳少阳伸手接过,递到叶小青手中道:“叶女人,你瞧着上面京师驰名的菜肴甘旨,固然点便是。你玄灵姐和小黑,怕是饿得紧了呢!”
柳少阳见甚是不错,赏了店小二些散碎银两。四人在街上走了一个大上午,都累得饿了。现在菜肴上齐,相互说得几句,便都动箸吃了起来。
小黑一语虽是未曾喊完,那几名锦衣男人听着声响,却已然转过甚来。方才那粗声粗气的男人踏上几步走来,冲小黑问喝道:“你这毛头小子,方才要说我们哥儿几个的衣服如何了?”
本来方才柳少阳见那白面男人出言无状,又朝这边过来似是要来拉叶小青。心中不由着恼,便弹起桌上一根木筷,正打在他伸出的手腕上。这番行动这白面男人没有瞧见,一旁的虬须军官却看在眼里。
时价午后,亦仙楼上门客未几,四人径直上了三楼,挑了处东北角的桌子坐了。整好能如叶小青所说普通,北眺覆舟山,东望皇城。俯眸看去,京师的商贾云集,栉比屋宇,舟来车往,物穰人稠,全都一收眼底。
水玄灵三人听小黑这般一说,都笑出声来。叶小青当下带路在前,四人顺着街巷的石板路走了百余步,转眼间便到了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