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这般悲伤欲绝之际,忽听得一声言语幽幽道:“你只知这般哭,便能将你师弟救过来么?”
莫雪茵本是一张俏脸紧绷,把过脉象神情稍缓,松了口气道:“柳公子呼吸虽闭,但还好性命尚在。待我用个别例疏他气脉,也可暂延朝气!”
两人功力甫收,柳少阳却还是凝寂不动。水玄灵对着他背身,瞧见这等景象,一颗心直往下沉,仓猝伸手扳住柳少阳肩头揽过,低声问道:“师弟,你如何了?”
水玄灵眼瞧她伎俩纯熟,似是极擅此道,她此时心急如焚,早已将先前与莫雪茵的不悦抛在脑后,急声催问道:“莫……莫家妹子,我师弟如何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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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雪茵皱了皱眉道:“水女人你透出的阴寒内劲,已与柳公子的真气汇为一处,无益有害。但坏便坏在这孙老儿的阳刚之劲溶解不去,眼下在经脉百骸四周作怪,便如暴涨川洪欲要宣泄,方才就连呼吸之气也被阻住。以是柳公子此时髦存朝气,但若不得法救治,未几时便要五脏碎裂……不免七窍喷血而亡!”
水玄灵闻言一张俏脸气得煞白,盯着孙玄宗紧咬贝齿,一言不发。倏儿悲从中来,心中动机转得数转,芳心忖道:“柳师弟此次难逃死劫皆因我而起,他如果死了我活着抱歉毕生,如遭活罪,又有甚么意义!这贼道说得也对,师弟昔日虽说事事依我,可却并无多少后代交谊,将来怕是不免移情别恋。与其到时心中凄苦,不如和他同去鬼域,做对短折鸳鸯的好!”
水玄灵明知孙玄宗抵赖,一时却也不知何故相驳,讷然不语间,心中暗恨本身不察之下鲁莽而为,竟害得柳少阳命在朝夕。实在她常日里多么聪明,只不过体贴则乱,这才酿下如此祸端。
说罢左手五指鸣弹,连拂柳少阳颅脑百会、上星、神庭三穴。如此这般来回几遭,柳少阳晕厥之下腔肺数震喉头猛咳,旋即鼻端溢出两股暗红之血,一股浊气随之冲将出来。
水玄灵娇躯一震,目眸酸热哽声道:“我师弟不是气脉已经复畅了么?如何……如何另有性命之虞?”
水玄灵瞧得柳少阳这番气象,顿觉阵阵晕眩,两耳嗡鸣,心口有如遭了斧锤连击。待颤动手去探柳少阳鼻端,只感觉伸手相触之处,游丝气味也无。
水玄灵瞧莫雪茵神情古怪不再言语,只道她心中还与本身计算先前不快之事。正欲谆然软语相求,转而瞅见一旁的孙玄宗似笑非笑,一副幸灾乐祸之态,不由怒嗔道:“你这贼道!莫不是早就不怀美意,用心用这体例让我师弟受尽折磨,不明不白而死么?”
伍天柯沉哼一声,觑起一双怪眼,冷冷道:“孙掌门,前些日子你与我相商之时,说的但是两相合力,寻得你师弟江紫彦的下掉队,那天书和镇派之宝归你,他所藏的玄功之学归我。眼下此事甫有端倪,你便想要过河拆桥,独占好处!哼,你这心机用在别人身上也便罢了,可现在却算计到了我伍某的头上,真是‘小鬼算阎王’,凭地里好没见地!”
水玄灵本觉得柳少阳已然无幸,现在见他似欲转醒,紧忙抽出怀间丝帕,擦去柳少阳口鼻流出血水。再去触他鼻息之时,已觉复有缓然吐纳之气。她心中狂喜之下,冲莫雪茵连声谢道:“我师弟有救了是不是?莫女人你真是大大的好人!”
孙玄宗听了这话,冷哼一声也不再言,将手上功力缓然收回。水玄灵也将所施的阴寒玄劲,悉数散去。
莫雪茵听了这话雪腮浮晕,轻声道:“这……”,但也不知是多么启事,旋即稍别过脸去不再续说,怔然入迷如有难言之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