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甫进这院宅,便觑见院子内里枯叶各处,陈列纷杂,明显是已经好久无人居住。柳少阳好似轻车熟路,径直到了正堂前面,震开边上木窗,表示莫雪茵从这里出来。两人前后从窗中纵入,又反手将两扇窗子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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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风雨交集,屋子内里乌黑一团。莫雪茵虽说生性萧洒,却毕竟还只是不及廿岁的女子,此时与柳少阳同处暗室,一颗心也禁不住乱跳起来。正想问夜里引她来此有何事相告,却见柳少阳缓走几步取出火折,点了桌子上灯台,屋内顿时亮起昏黄微光。
说着挥袖拂去面庞水迹,信手曳过莫雪茵衣袖又往前走去。莫雪茵由他拉着,在纵横的巷陌间七拐八转,又走了一刻钟的工夫,跟着柳少阳来到一所十余丈见方的宅邸门前,方才顿住脚步。
柳少阳缓缓道:“有件事现在也不瞒你,打我在鸿雁楼上见你第一眼起,我……我就喜好你了!若说样貌,雪茵你仪静体闲,人间罕见。论及武功见地,更是胜我太多。柳某自忖相形见绌,唯有一片至心诚意,愿与你缔白首之约,你可……你可情愿么?”
莫雪茵听他有此一说,一字一句当真道:“少阳哥,这些日子我早就想好了,今后你的事便是我的事,你的隐蔽能说给我听,我内心天然是各式情愿听了!”
他此时玄功已复,纵身一跳凭起丈余,堪堪落在了院墙内里。莫雪茵虽说不明以是,却也依言紧随厥后,从墙头轻身超出。
她虽是有此一问,但转眼觑见柳少阳神采凝重,似有苦衷要说,忙改口浅笑道:“那我们这就走吧,我也正感觉屋子里闷得紧呢!”
两人寻来店小二,借了两件斗笠蓑衣披在身上,几步转出店门。柳少阳身在侧前带路,莫雪茵紧跟在后。
莫雪茵本是兀自入迷,听得柳少阳叫本身名字,方才回过神来,微有迷惑道:“少阳哥,有甚么话在这里不能说么?”
莫雪茵听了这话,脸颊顿时绯红如血,眼里倒是神采熠熠,口中喃喃道:“少阳哥,这话我也正想和你说,却不知如何开口。你……你这么说,我欢乐得紧!那一日在归德你行险救我,开封城外更是明知不敌,也要护我全面,我天然是心中感激。待到承诺了你师妹救你性命之时,我便决计与你此生相依了。实话与你说吧,我让你承诺同我回趟东海伊江岛,便是要带你去见我爹爹。他白叟家虽是脾气古怪,但……但这当半子的,总不能……总不能不见过岳父大人诶!”说到前面声音越来越低,讷讷几不成闻。
现在恰是入夜时分,密云骤雨,天涯浑沌,鸟雀无踪,路少行人。柳少阳沿着街巷初时行得颇快,遇见岔道毫无游移,明显是对途径甚为熟谙。但越是今后,却越是行动缓沉,到得厥后蓦地扶在墙边,肩头直好似压有千斤重担普通。
柳少阳悄悄摇了点头,叹声道:“想起了一些陈年旧事,有些感慨罢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点,到了地头我说与你听!”
莫雪茵倚在柳少阳身边,悄悄闭上双眼,也伸手握住了柳少阳的另一只手,笑着道:“天然是真的了,我莫雪茵说出的话向来都要做到,只要你不忘了本日之言!”她说到此处,蓦地想起一事,低声问道:“对了少阳哥,刚才你说有桩出身的隐机密说给我听,你如果情愿这便说吧!”
柳少阳见她说得诚心,眸间透暴露感激之色,回身走到里墙的桌案之前,拭去上面灰尘。那桌案上面摆着一件事物,四周用黑布罩着。柳少阳伸手将那黑布揭开,莫雪茵打眼瞧去吃了一惊,本来那黑布之下,竟是两块尺许是非的木牌灵位,上面模糊写着“先考慈父柳承宗之位”、“先妣慈母柳张氏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