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员外一听本身城西几百两银钱的宅子,只抵作了五十两,虽是好生舍不得。但一想到这点银子与飞贼缠身,家财不保比拟,大是差得远了,故而口中忙道:“好说,好说!只要柳豪杰能抓住我府上的飞贼,莫说是只抵五十两,便是送给公子,也何尝不成!”
此时宅院之前,已然围了很多四邻路人,群情纷繁,指指导点。柳少阳与水玄灵两人也付了茶钱,挤在了看热烈的人群当中。
站得最前一名仆人,见柳少阳就在面前,赶紧伸手去兜,手到之处却捞了个空。紧接着腰间疾风掠过,周身一麻,不由自主往边上一个踉跄,便让柳少阳从他身边闪了畴昔。
边上的水玄灵晓得,这几个仆人所练的微末工夫,使出来全然碰不到柳少阳衣角。便笑吟吟的负手而立,好整以暇地瞧了起来。
那刘员外听他这么一说,高低打量柳少阳一番,面上不信道:“这衙门里的上百名捕快衙役和我府上的一众仆人,每日夜里表里都布下天罗地网,倒是连那飞贼的影子也未瞧见。你年纪悄悄又能有多大本领,便能擒住那飞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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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少阳嘿嘿笑道:“既然是买卖买卖,刘员外即便肯白送,我却也不肯白拿。我柳某既然承诺要帮贵府抓贼,天然言出必践。只是怕拿住飞贼以后,刘员外变卦。以是这地契和字据,必要眼下便取来定了,不知刘员外意下如何?”
那刘员外听有人叫他,立足回身。见是一个面庞俊朗的弱冠少年,前面还跟着一个白衣女子,不由疑道:“你们是何人?唤我刘某又有何事?”
守在门边上的四人,见柳少阳技艺竟如此敏捷,心中都是一惊。便是一愣神的工夫,柳少阳双足落地,身形不缓反快。这四人只感到柳少阳裹着一阵风而来,待伸手去抓时,耳畔已传来一声:“承让!”世人罢手,闻名誉去,柳少阳已然立在了院内的石阶之下。
丐帮中人这般一走,那些个街坊路人,有的趁机挖苦调侃刘员外几句,也都垂垂散去。那刘员外被前后这般一臊,面上红得好似猪肝,大声谩骂一阵,便要叫部下主子关上宅门。
正想调侃柳少阳几句,忽地心念一动,暗想:“常听人说,江湖上的玄学奇士,个个大有本领,我却也未曾见过生得多么模样。不如临时与他一试,这少年若真有这般本领,我这家中的余财,岂不有救?”他主张盘算,便开口叮咛众主子分守在院门之前。
想是这刘员外常日里不甚积善,柳少阳把世人的言语听在耳中,多是些盼着刘员娘家财尽失和奖饰丐帮侠义的话。
柳少阳冲那前后站定的六七个仆人,双手微揖,行了一礼。忽地身形明灭,那把在院门前的几人只感觉面前一花,便见柳少阳已奔出数丈到了附近。
柳少阳见这财主相问,微微拱手道:“鄙人姓柳,乃江湖玄门中人。打江淮北上开封,路过此地。”说着又一指水玄灵道,“这位女人是我师姐。”
水玄灵此时已跟着一伙仆人仆人,进了宅子。闻声刘员外张口便是“大侠”、“豪杰”的称呼,柳少阳又说得风趣,不由“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柳少阳恼他巧取豪夺,常日里少不得逼迫耕户乡民,笑了笑道:“刘员外常日里虽是财路广进,现在有了难处,我柳某却也不好漫天要价。便把你方才和丐帮中人说的那所城西的宅子,五十两白银抵给我便可。员外只要应了,柳某便和我师姐留下,替你却了府上的悍贼,这桩买卖可还成么?”
柳少阳见他如此前倨而后恭,心中好笑,口中玩味道:“刘员外乃归德稀有的富户,买卖场上的妙手。定然晓得,卖主如若奇货可居,便可坐地起价的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