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道:“你既然有如此信心,此事叔父我便放心了。我从帮众当中拨派妙手,再让你师姐同你一起前去。到了那边,你尽管大胆做便是!过得几个月,你在中州打下根底,我便派你师哥中的一人到那边将你替返来!”
柳少阳瞧见是他,忙将他请了出去,微微奇道:“本来是吴大哥!小可也不常在府院中走动,咱俩倒是好些日子没有见了!”
柳少阳见她这般,内心微感觉古怪,倒也去多想。当下杵在屋门外,禀了声“叔父!你有事找侄儿么?”
隆冬炎炎渐过,秋冬漫漫,却也终得山川回暖。两淮之地仍旧,这一年倒也风调雨顺。
吴冠雄闻言摸了摸腮下虬须胡,开朗一笑道:“柳兄弟公然利落!嘿嘿,俺前些日子门中事件没抽开身,这眼下好轻易得空,却只怕一时半会是向兄弟你请教不成了。这不,门主在后堂东配房以内等你畴昔,说是有要事找你叮咛,仿佛是有趟远门要叫你去诶!俺这里把话带到,这便告别了!”
柳少阳待在淮安,时而向吕子通就教玄门武学,时而听方天禄传授运筹韬略。倒是不觉光阴晃晃而过,转眼间便是大半年风景,已到了来年暮春时节。
柳少阳听水玄灵也要同去,一怔之下,霍地明白方才在门口遇见师姐之时,她为何是那般模样了。
刚转过屋廊,走到后院东配房前的台阶下。柳少阳正瞅见师姐水玄灵从内里出来,便上前号召道:“玄灵师姐你也在啊!门主叫我过来,你也是叔父叫来有事叮咛的么?”
如此一想,心中顿生一股豪气,脱口应道:“叔父既然如此一说,侄儿此番前去,定然竭尽所能,不让叔父绝望!”
柳少阳听吕子通有事找他,当即别了吴冠雄,换了套长袍,束腰正带,便起家闭了屋门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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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语方毕,内里吕子通宏亮的声音便已应了叫他出来。柳少阳推开屋门,见吕子通正坐在堂内正首的太师椅上。
这一日晌午未到,柳少阳正在房中看书,忽听得有人叩门。他放下书卷,起家把屋门开了,却见来人是圣水旗下,留守总舵的一名了解头子,名叫吴冠雄。只因天生神力,白手与人相搏的工夫非常了得,便为人送了个外号,唤作“铜手铁臂”。
不知为何,柳少阳模糊感觉只差师姐与本身同去,甚为不当。此时他故意直言相告,让吕子通将水玄灵留下,换一人与本身同去。可吕子通已然将话锋扯到了别处,似是此事已然定下。
柳少阳行过一礼,在中间的位子上坐下。昂首见吕子通一脸慈色,正瞧他望来,忙开口问道:“方才侄儿听吴大哥说您找我,叔父有事固然叮咛,侄儿径直去做便是!”
转念又一想,忽地略有所悟,便抬头冲吕子通侃侃答道:“叔父,中原之地本来已在元末之时,弄得荒凉千里。朱元璋这些年频频往那边迁民进丁,十几年下来,中州之地又是天下要枢,即便当年气象再为惨痛,想必此时又有了些本来的繁华气象了吧。叔父叫我前去,莫不是想把我们五行门的权势,再往中原生长么?”
柳少阳听他说得虽是风趣,倒也实在,不由笑道:“这便也平常得很,不瞒吴大哥说,我打小开端看书的时候,也是感觉有趣。待到厥后,看着看着,也就入道此中,手不释卷了。此中门道,大哥有空之时,只要愿听,兄弟我大可好好与你说道说道!”
吕子通含笑捋了捋长髯,欣喜道:“阳儿,叔父晓得你年纪虽轻,遇起事来但是老成得紧。这点便是叔父我,偶然都要慨叹后生可畏了!”
也不知是甚么启事,水玄灵这回见了他,面上快速微微泛红,转而低下头去。竟没像以往那般笑着和他说上几句话,只是轻声:“嗯!”了一声,便扭身快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