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炆闻得此言既惊且喜,忙让那王钺带人去取箧来。没得半晌,四名寺人扛着一红皮铁箧入殿,摆布分持斧锤将铁箧劈开,却见内里竟是度牒、僧衣、金银等物,另有手札朱允炆拿在手中细细瞧看。
他恰是心头纳罕,忽听得有伙人自宫外如飞奔来明显都是武道妙手,抢先之人动行如风更是了得。只斯须间,那人长声由远及近道:“御牌在此诸军让路,贫道有要事禀报天子1
朱允炆本觉得朱元璋能留给本身甚么退敌之策,见到竟是削发之物已然大失所望。再读遗信心头慌乱总算定了几分,本来信上说内城筑有暗道可直通长江岸边,想到不至于转眼即落朱棣手中,皇位虽失留得性命倒也聊以**。
殿内剩下的世人此时也是手足无措,方孝孺蓦而伏地叩,呛然道:“臣大胆恳请陛下莫要留此受辱,不如一死以殉社稷彪炳青史,好教天下晓得燕逆乱臣贼子多么禽兽。臣苟活半晌待那朱棣入宫,自要当众痛陈此贼罪行,即使落得千刀万剐,也不屈辱建文一朝臣子的时令1
旁厢徐辉祖嘲笑道:“不错,这些走了的本就是奴颜婢膝之辈,留如此鼠辈有得何用!臣这就出宫与那些燕逆见个死活,不退北贼誓不生还1他说罢大笑三声,顷刻须尽竖神威凛冽,也不等朱允炆回声,已大踏步出殿去了。
楚望南侍立一旁,朱允炆也把信给他瞧了。楚望南微一沉吟,伏地拜道:“先帝思虑全面,陛下性命无忧矣!只是道家、佛家非属一起,江湖上各派又多有识得贫道之辈。如此一来贫道若与陛下同业,为故意之人瞧破徒招祸端,今后恐不能再伴陛下摆布。只要带门人在此挡住燕逆以报皇恩,唯愿陛下此行顺利早日平逆回銮1
楚望南见朱允炆神情凄惶,欣喜道:“陛下宽解,那些个狼心狗行之徒走了也罢,贫道的三百门人弟子就在殿外候命,我们且守住内城与燕贼周旋1
朱允炆也知本身倘若僧装出亡隐于乡野,楚望南等青城派之人在侧多有不当。当下点了尚在身边的亲信臣工,并着几名技艺了得的内臣寺人,一面传了密旨烧毁各处宫殿,着令后宫嫔妃身殉火窟,一面这边一行十数人就要策画出遁。
楚望南行了一礼面色惨淡,叹口气道:“好教陛下晓得,那李景隆打着督战金川门的幌子,竟然鸣了号炮敞开城门,先竖降幡附逆把燕贼引入了都城。待贫道发觉之时,燕逆如潮驱入已然抵挡不及,只得紧忙持牌扣宫禀报圣上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