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玄灵本想说留下与他同走,但话到嘴边微觉不当,毕竟也没说出。柳少阳和卫旭送了世人压着镖车上路,便动手起去交友丐帮的事情来。
柳少阳抽身杵在一边,眼瞅着几人拿了那装着活人的布袋,从马车高低来。他凝神看去,但感觉这三个皂衣男人举手投足之间势道沉稳,清楚便是身负武功的江湖中人。
这顿酒宴从天气中午直到了红日西斜,卓长老和丐帮世人将两人送出门外,相互间拱手别过。
两人这几句话的工夫,那马车已然行出好远。柳少阳心知他本领了得,当下把缰绳递到卫旭手上,本身沿道快步追去。转眼奔出几十丈远,那些男人赶着的马车已在面前。柳少阳也不靠得再近,运起玄功,双足似缓实疾,悄悄蹑在前面。
柳少阳听他这么一说,心中吃了一惊,暗忖:“卫旭既是巨盗出身,隔袋辨物的本领天然在行。他既这般说了,毫不会错。这几个男人忒也可疑,平凡人家,那里有把活人放在布袋子里的?”
卫旭几步登上石阶,叩开院门,给守门的丐帮弟子递上拜帖。约莫一袋烟的工夫,那守门的帮众又走出来,请了他二人进到宅子里去。
这宅院内里陈旧了些,但毕竟是丐帮在豫东的分舵,内里却也不小。四周的阁楼屋宇,厅堂回廊,也是颇具范围。
卓长风见柳少阳辞吐自如,气度不凡,内心也大是欢畅。当即叮咛摆下酒菜,宴请柳卫二人。
柳少阳瞅瞅天气已晚,冲卫旭道:“卫兄弟,再往前怕是要过了宿头,本日我们临时歇脚在此地。到了明日,骑马沿着大道一起往前,应能赶上镖队的众兄弟。”
卫旭低声续道:“这几人没甚么希奇,奇的是那马车上的布袋。我卫某走家盗户这么多年,一眼便瞧出,那布袋内里放的绝非甚么平常物件,而是一个活人!并且这袋子中的人定然身形纤细,倒像是个女子!”
两人拜完了阏伯的神位,又是在祠庙里四下看了看,便步出了庙门。卫旭把两匹马牵了过来,柳少阳正想找个店家投宿。忽听得卫旭“咦!”了一声,手指一处,低声道:“柳左使,你看那几小我!”
柳少阳顺着他所指的处所望去,却见是三个皂衣男人,赶着辆马车沿街而行。这番贩子之象,再也平常不过。他没看出花样,忙问道:“不过是几小我和一辆马车罢了,可有甚么奇特之处么?”
那长须老者,恰是丐帮六大长老之一的卓长风。他见柳少阳年纪虽轻,风采神韵倒是不凡。不由得眼中一亮,也双手还了一礼,缓缓道:“年青人客气!五行门在淮泗这些年好大的名头,柳左使的名字,我丐帮高低,也是早有耳闻的了!”
卫旭见这祠庙范围不小,奇道:“柳左使,这里瞧模样供奉的不是太上老君、如来佛祖等大罗神仙,也不是关老爷的神位。写着的这个‘阏伯’是个甚么来头,香火竟然能如此畅旺?”
卫旭听了连声应下,两人便筹算寻个堆栈歇了。恰是打马缓行之时,道旁现出一处古刹。两人望去,只见这祠庙朱漆青瓦,三门分立。石阶木栏的两旁,植着几株擎天翠柏,正首高悬的牌匾上,写着“阏伯庙”三个大字。
柳卫二人乘马从归德城城西而出,行了不到十里,目睹到了一处集镇。镇子虽是不大却还热烈,商店人家错落有致。
这集镇本就不大,只见那三个男人驾着马车,沿了街巷几转之下,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到了镇子边上的一处酒坊前停下。
那帮众在前面带路,把柳卫二人带到宅子后堂门边,伸手做个请的姿式,恭声道:“两位请了,我们卓长老就在内里。”
他主张拿定,冲卫旭道:“卫兄弟,这等歹事让我们赶上,说不得要管上一管。只是我们骑马跟在前面,只怕到不了地头,就要被那几个男人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