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此处,吕子通又是思忖半晌,方才沉声道:“你们闯荡南北也有多年,可曾听过‘嵛山四剑’的名号?”
“寄父,孩儿与海军妹的观点大为分歧。此人以剑尖点穴,武功之高,江湖少有,真气当中又透着玄门之象。那羽士既然是道指正宗中的使剑妙手,部属大胆猜测,来人乃我‘玄门八脉’中人,昆嵛一脉的嵛山久不在江湖走动临时不提,昆仑派地处北疆,门人修习的内功唤作‘冰雪玄功’。徒儿方才把过刘镖头的脉搏,不但没有寒气涌动反有一股炽劲,故而也定然不是。如此看来怕是定与武当、龙虎、青城、华山和崆峒六脉中的一派大有渊源!”
柳少阳听了师姐水玄灵一番话。心想:“是啊,师姐连父母的面貌都记不得了,我好歹还记得儿时与父母一起的好些风景,当真荣幸多了!”
柳少阳听叔父有此一问,忙说:“当时景象,侄儿若非亲眼所见,绝计不信!刘景天与那紫衣少女定下十招分胜负之言,那少女声言不消兵刃,丈余之地躲他十招也是不难。我本觉得刘前辈稳操胜券,谁知刘景天进了快两百招,在那女人闪转腾挪之下兀自未能伤到分毫!刘景天自发食言,罢手认输之余,说那少女形如鬼怪的轻功就如当年江紫彦大侠亲至,只是那女人说并不知江紫彦其人。”
吕子通见大师如此,讪嘲笑了笑道:“我门一派武功,传承玄门齐云山一脉。你们的师祖灵虚真人,剑气双绝,独步武林,齐云一脉的武功更是博杂高深。我资质有限,不能及师尊万一,败给昆嵛山王处一真人的传人,却也平常的很。”
一旁五行门在场之人听到此处,无不惊奇惊奇,吕子通深思很久迷惑道:“江紫彦当年之以是在江湖之上,剑法无人能出其右,靠的便是练成了龙虎一脉无人能会的轻身遁甲之术,身法奇快,剑法超脱。如若刘景天如此说了,想必不会看错。”
水玄灵说完,世人中一身着青衣,浓眉长鬓的少年也迈出一步。乃是柳少阳的师哥,巨木旗掌旗使木玄英,侃侃接口道:
柳少阳听得此言,不由想起了十几年前的阿谁大寒的夏季,父母转眼之间惨死,不觉间眼角闪出了泪光。
在场世人听闻此言,面色多有惊奇。本来嵛山一派虽属“玄门八脉”,但是当年与元庭来往甚密,在数支玄门大派中最受蒙元关照。元末动乱之时,江湖诸派多举反元兴汉的灯号,嵛山派却多有互助元庭。
说到此处,水玄灵目光微沉,腔调一派挂怀,轻声接着道:“何况人生很多事本就惨痛无常,你活着间活得好,令尊令慈地府之下有知也会为你欢畅诶!”
一旁的柳少阳听到江紫彦的名字,不由心中一动,想起几日前在瓜洲城内的鸿雁楼上,那蜀中前辈刘景天也提起过这个名字,当下凝神谛听。
“他们四个本已盘算主张,要用车轮战拖垮江紫彦,不料四人轮番而上,没有一人能走得过十余招!最后四人结成剑阵,邀江紫彦破阵,谁知走了三十招高低时,剑阵便被破了。那‘嵛山四剑’自出道成名以来剑扫南北,自大得紧,遭此大败,自发颜面扫地,当场便恨声发下毒誓,要回昆嵛山闭关潜修师门上乘武功。说一日练不成能胜江紫彦的剑法,一日便不下昆嵛山。”
柳少阳想起那日景象,心中不由一阵好笑,接口道:“这事也不能怪金龙帮,侄儿在一旁来龙去脉听得逼真,是那紫衣少女伤了金龙帮的少帮主在先,见了金龙帮一伙人后又是言语无礼,也无怪刘前辈要与她脱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