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世人听闻此言,面色多有惊奇。本来嵛山一派虽属“玄门八脉”,但是当年与元庭来往甚密,在数支玄门大派中最受蒙元关照。元末动乱之时,江湖诸派多举反元兴汉的灯号,嵛山派却多有互助元庭。
“我见本身伤处红肿带紫,一时候大为吃惊。那冲虚子却说,这紫胀是真气附剑,冲穴入体而至。旬日以后,真气游走散去,红肿自消。嵛山派受元庭恩泽久矣,这‘嵛山四剑’虽是蒙元虎伥,非常不齿,此言却也不虚。到了半月以后,我左肩也真的肿胀减退,规复如常了。”
念及此处,忽地想起那日瓜洲城的鸿雁楼上,刘景天说那紫衣少女的轻功身法像极了当年的江紫彦,此等奇事当向叔父禀明,随即说道:“叔父,说道江紫彦大侠,侄儿想起有件事一向没给叔父说过。那日我了了门中的差事赶回总舵,路太长江北岸的瓜洲渡时,在酒楼上用饭。正巧赶上金龙帮的少主和名震川蜀的刘景天一干人,和一个紫衣少女因事分歧,刘景天还和那女人动起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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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吕子通奇道:“那女娃也凭地里太没见地,那金龙帮称雄西蜀武林几十载,岂是好惹的。刘景天一起风雷剑法,享誉江湖久矣,那紫衣少女如何能是敌手!这事又与江紫彦有甚么干系?”
一旁的白衣少女水玄灵见状,走上前去柔声欣喜道:“柳师弟,你自幼父母惨亡,想起此事悲伤之余,更当抖擞起来,觉得有朝一日寻那朱家报仇雪耻才是。师姐我和你四位师哥自幼都是孤儿,我几近连父母的面貌都记不得了。”
当下屏住泪水,悲苦尽去,昂首望向水玄灵,却见少女双眸含烟,冷静不语,不知所思何事。
水玄灵说完,世人中一身着青衣,浓眉长鬓的少年也迈出一步。乃是柳少阳的师哥,巨木旗掌旗使木玄英,侃侃接口道:
吕子通听两人侃侃而谈,抚髯缓缓道:“你二人年纪悄悄就有如此见地,倒是不枉我常日里悉心教诲!你们说得大抵不错,可又不全对。来人门派绝非武当、龙虎、青城三派,也并不是华山、崆峒两派。只因武当、龙虎、青城三派在道指正宗当中剑法固然了得,内功却属南派,但注入的这几道真气倒是紫非青,故而不对。这伤处涌动的一股紫气,虽与华山、崆峒两大败派相属,其间却透着一股暗紫霸道之意。”
当下安插一番,颁下五行令,世人听了门主叮咛安妥,也都纷繁领命散了。
说到此处,水玄灵目光微沉,腔调一派挂怀,轻声接着道:“何况人生很多事本就惨痛无常,你活着间活得好,令尊令慈地府之下有知也会为你欢畅诶!”
柳少阳听得悄悄佩服,遐想江紫彦当年多么豪杰,又想到最后竟然落得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不由又是一番感喟不已。
一旁五行门在场之人听到此处,无不惊奇惊奇,吕子通深思很久迷惑道:“江紫彦当年之以是在江湖之上,剑法无人能出其右,靠的便是练成了龙虎一脉无人能会的轻身遁甲之术,身法奇快,剑法超脱。如若刘景天如此说了,想必不会看错。”
柳少阳想起那日景象,心中不由一阵好笑,接口道:“这事也不能怪金龙帮,侄儿在一旁来龙去脉听得逼真,是那紫衣少女伤了金龙帮的少帮主在先,见了金龙帮一伙人后又是言语无礼,也无怪刘前辈要与她脱手了。”
说到此处,口中喃喃道:“那这么说来,莫非江大侠当年并未身故?不对不对,你父切身亡之时,那怯……凶手亲口说过,江紫彦死在他手上。何况江大侠既然未死,如何这么多年一点动静也无。”沉吟半响,只觉此事一时半会难有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