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火玄牝愤怒脱手,那玄袍僧只是足下缓缓,吕子通出面制止,那玄袍僧还是行动缓缓。仿佛于这番变故全然不知,还是挪步朝寺内走去。
只见阶石之上寺门微闭,门外有一身着玄袍的中年和尚,帮手持扫帚躬身扫地。此时见有人上山,抬开端来淡然道:“诸位施主风尘仆仆,不知所为何来?”
吕子通刚才提起“张将军”三个字,世人多已瞅见这玄袍僧神采有异。却都没曾想他接下来竟矢口否定,面上俱都是不信之色。
吕子通目睹这和尚所言不实,心头微微有气,忍不住大声道:“这位大师,我听人言削发人不打妄言,那当年江湖上人称‘三绝将军’的张定边,当真不在这灵源寺么?我等不远千里南来,还望能入庙拜佛祈愿。即便贵宝刹的高僧不肯办举法事,我等只是在内里四周转转,看一看诸般风景也是好的!”
群豪依言散了,只是各自都担着苦衷,睡得都不甚沉。歇了不到两个时候,东方天气乍白便已起来。
吕子通目睹火玄牝性急之下便要肇事,身形明灭已然后发先至。未等火玄牝手臂指尖挨在那和尚身上,已伸手将他肩头按住,低斥道:“玄牝,不得对寺里的大师无礼!”火玄牝见寄父起火,紧忙恭声应道:“是!”垂首退在了一边。
这和尚此言一出,五行门世人都已大口语里已无回旋余地。吕子通面色一沉,肃声道:“老夫委实有件大事,非要见张将军不成。这件事关乎天下谁持鹿耳,再有迟误只怕便要让宵小得逞。大师倘若执意却客,我等说不得便只好硬闯了。待到见了张将军他白叟家,老夫自当去谢这擅闯之罪!”
玄袍和尚听了这话神采微变,但随即又是那副淡然之态,缓缓道:“施主谈笑了,贫僧在这灵源寺住了快二十载,可从没有听过有甚么‘张将军’。施主如果想找此人,还是请到别处去吧!”
此际月悬中天,时候堪堪已过了丑时。五行门群豪吃了这等大亏,一番合计之下,越说越是大家心中皆感愤激。是以虽经了一场存亡恶战,却都说定要从阴山派和飞鹰帮的手底,争下这笔陈公宝藏。倒无一民气中胆怯,萌发撤退之意。
火玄牝瞧这和尚语气不善,竟似连庙门都想不让世人踏入。心头愤怒之下,喝嚷道:“你这和尚站住,怎敢凭地如此无礼!”说着已称身而上,脱手如风,去抓这僧侣背心。
灵源山于泉州府西南四十余里处,五行门群豪沿路往南走了一个多时候,堪堪到得山脚之下。只见一座平顶黛山岩峦奇秀,峰若飞鹏。又有龙潭飞瀑,汇成溪河往南奔腾入海。遥眺望去,模糊能瞧见山腰上的数处古刹配房,。几缕青烟从中腾但是起,直往天涯窜去。
群豪目睹得这等景色,心中皆赞好一处避世隐居之地。嗟叹之余,尽皆往山间曲径走去。这灵源山本就不高,灵源寺的古刹又建在了半山坡上,世人行不得一会儿已到了庙门之前。
木玄英见世人精力复振,冲吕子通道:“寄父,这回我们五行门刚到地头,便遭了这等暗害,折了九名帮中妙手。不过眼瞅着彻夜的景象,阴山鬼王和伍天柯这两个魔头,该当还没有赶到。我们可得趁着这当口抢先脱手,才气多几分胜算!”
吕子通听了这些,心中已有几分笃定。当即让人买了些斋僧礼佛之物,尽数用担子挑了。一行十余人将兵刃寄留在了店里,俱都扮作了拜佛求法的香客。
那中年僧侣先是双手合十为礼,而后盯着五行门世人打量一番,忽空中色一沉,冷冷道:“诸位施主当真是两淮的客商么?此处佛门圣地,又岂可如此妄言!方丈这几日传下话来,灵源寺僧侣静修参禅,暂不纳八方香客。何况敝寺僻处南海之滨,山野小庙,做起法事难称人意。施主请移步到别处去吧,还恕贫僧少陪了!”说罢倒曳扫帚转过身去,便要径回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