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少阳听江雪茵这么一说,蓦地间好似醍醐灌顶,心中暗叹:“柳少阳啊柳少阳,亏你常日里自大才干了得,遇事却远远不如雪茵瞧得明白。那赵孟頫入仕元庭时天下已定,为官亦可造福一方百姓,当真称不得‘小人’二字!”
柳少阳见这长衫道人去得倏然无影,轻功之高委实罕见,心中悄悄佩服不已。四周聚着围观的百姓赞叹之余,眼看再无热烈好瞧,也都垂垂散去。
那武振英摆了摆手,苦笑道:“武某本日里算是栽了,被人笑笑却也没甚么打紧!”
她说到此处,顿了顿又正色道:“至于他一身入仕宋元两朝,那也只因南宋无能亡国,蒙前人坐了天下。那宋太祖文韬武略,当然豪杰。可后代子孙当中不肖的无能之辈,实在数不堪数。骄奢淫逸,妄图吃苦临时不说,对夷族卑称进贡,割地乞降者,误国害民,太也可爱。这般一比,那赵孟頫南宋在时便是朝纲再为腐弱暗淡,他又何曾卖主求荣了。如此说来这赵孟頫在赵家子孙当中,倒算得上顶好的了。大恶大害之辈尚且少有人去贬斥,这赵孟頫不过在元庭做了几天官吏,又如何称得上是小人了!”
柳少阳知他抹不开面子,当即也拱手作礼告别。江雪茵待那武振英走远以后,“噗嗤!”一声,脸上笑意更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