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子通目睹机会已到,转守为攻,手中长剑反转直刺阿古拉小腹。阿古拉此时拼杀,痛得神态恍惚,已近癫狂,那里遁藏得开?被一剑刺了个对穿,丧命当场!
阿古拉听罢,徐行走到柳承宗身前,面色阴沉道:“如此也好,事已至此,我阿古拉也让你死个明白!三年前张士诚背信弃义,自主为王。我投入此军中,乃是奉了皇命诛杀张士诚,崩溃江南抗元权势。只是这三年来张士诚身边防备森严,我又不是贰亲信,未曾逮到机遇。”
吕柳二人暮年同在齐云山灵虚真人门放学艺,情同手足。灵虚真人仙逝以后,两人拜做告终义兄弟,时价天下反元烽火遍起,又一同投入张士诚麾下。故而吕子通临行之时,起首便想到了柳承宗。
柳承宗现在早已认识恍惚不清,恍忽之间看到柳少阳已醒,心中顿时一安,脸上出现一阵平和之色,极力张了张嘴道:“阳儿……你要听……听吕叔叔的话……”说罢已然脱力,瞅了瞅泪眼婆娑的柳少阳和吕子通,又望了望老婆张氏的尸身,双目缓闭,头垂了下去。
柳承宗瘫坐在地,听罢冷冷道:“家师仙逝之时曾经叮嘱于我,这太乙登仙录的玉衡诀,是我齐云一脉的珍宝。需师徒代代相授,万不成落入歹人之手。现在你杀我老婆,胁我爱子,这东西给你也罢。我柳承宗有辱师命,地府之下已无颜面见师尊!”
当下便堆积毕生功力,在阿古拉自发得得志之余,猝然脱手,本意想将阿古拉一举毙于掌下,无法中毒之余,手上极力十只存一。饶是如此,还是打得阿古拉气血翻涌。
吕子通听了心中不由疑虑,暗想:“我这大哥常日里恪失职守,岂偶然近中午髦不在虎帐之理。这些年大哥一向公开里对吴王偏安一隅多有抱怨,现在朱元璋大兵压境,莫不是已然单独离城去了?不对不对,我和年老是多年的存亡之交,大哥常日里最是看重‘临难毋苟免’,现在又岂会不告而别!”一时考虑不定,当即打马转道,往柳承宗府上去了。
这少年将军恰是张士诚的御前保护军统领吕子通,现在听张士诚不肯突围,又道:“大王,我闻无锡的莫天祐城池还在,局势另有转机!大王不肯突围而去,子通向大王请令!愿冒死杀出重围,去联络莫将军,再去各地调集失散部下,筹措粮草,以免我全军将士坐困孤城!”
到了第二年春,两军还是相持不下。但是此时,平江城内粮草将尽,城池已是岌岌可危。
堂内一时候寒芒闪现,荡起叠叠剑影青光。阿古拉虽是重伤之余尽力抢攻,十几招下却仍不能脱身半步。一时候痛急并至,流派大开。
阿古拉听他如此安闲倒也非常吃惊,疑道:“如此说来,你是晓得本身一家也难逃一死了?”
这几下兔起鹘落,阿古拉不料恰是紧急关头,屋中竟来了旁人,不免心中一乱。更料不到柳承宗中了“五步迷魂倒”,浑身瘫软之余,还能起家脱手。一时候防备不敷,胸前掌风掠至,一掌已被拍实!
阿古拉断了左臂,疼痛难忍,右手疾点了肩膀几处穴道,堪堪将血止住。心知当务之急,要速速找个埋没地点保养伤势,当下挥了挥袖袍,咬牙道:“吕统领,戋戋鄙人,这就来领教玉虚真人的高徒!”
话音刚落,未及熊天瑞再言,只听诸将当中有一少年将军朗声道:“千万不成!大王驰骋东南,三吴称霸,多么豪杰,如何能向朱元璋那乞儿请降!陛下切勿焦炙,昔年汉高祖刘邦屡陷绝地,终究尚能一统天下。何况我老婆姜氏前几个月死于朱元璋乱军当中,子通宁死不降朱元璋!现在城外虽有敌兵几十万,营盘弩炮重重围困,我等却也能保着大王杀出重围,以图东山复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