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宗承睁眼起家,只见崔辞屁股上的鲜血染透了长裤,脸上嘴唇因失血过量而惨白,不过幸亏精力倒是不错,眼中神采奕奕的。
这时,有几个下首的官员们感觉孙洁做的过分,便跟着陈太尉拉着劝他,道:“陈太尉说的有事理,正所谓做人留一线,今后好相见。再者说,陈太尉这么大年纪陪着我们,你就不看僧面看佛面,再等一等吧!”
“岂有此理!”孙夫人怒道,“你说的仿佛我儿就是凶手!我们要分开书院,是因为不信赖你!讨封荫得来的官,能有甚么真本领?!”
崔宗承这时才将眼睛展开,道:“开封府早就说过,诸位来去自在。衙门的只是书院门生,中元节案发当天他们都在书院,天然不能放。任哪位大人措置此案,都是如此办理,为甚么到了崔辞这里,诸位就信不过他?”
“不成!既然说我儿是殛毙于老夫子的凶手,那就把话说清楚了!”孙洁俄然打断崔宗承,开口道:“我倒想晓得,崔大人是得了甚么证据,才有这番自傲。”
孙洁嘲笑道:“既然崔大人舐犊情深,执迷不悟,那么就别怪我们不包涵面了,这都是被你逼的。陈太尉,告别了!”
孙洁听罢,哈哈大笑,道:“诸位听听,这能当证据?崔宗承,我劝你将儿子带归去好好多读几年书,免得自作聪明,惹人嘲笑!”
崔辞道:“孙大人急着晓得,那我就不避讳直接说了。我最早对孙嘉上产生思疑,是案发后第一次问话的时候,他跟我说,当天早上于老夫子没来上课,因而他去三省堂请于老夫子。他在三省堂门外拍门问福管事,于老夫子在不在。但是全部书院都晓得,早上一贯在三省堂的是于老夫子。孙嘉上开口不叫于老夫子,反而叫福管事,这让我感觉很古怪,除非他一早就晓得于老夫子不在三省堂,三省堂里只要福管事在。”
这时,只听门外响起崔辞的声音,他三步并两步跨进门,朗声道:“不消再等了。我这就把案子结了。”
又有人起家劝道:“不错!孙大人,也不差这几个时候,再等一等吧!”
陈太尉从速起家拦住,好言相劝道:“哎呀大师同朝为官,他为他儿子,你们为你们儿子,相互谅解一下。今后还要同事,昂首不见低头见的,何必弄那么僵?”
崔辞道:“谢太尉体贴!不碍事的。我还是先把孙嘉上的事情说清楚,免得孙夫民气中忐忑难安。”
又提封荫的事,崔辞本来惨白的脸上因为气愤,出现一阵红潮。面对孙洁伉俪的步步紧逼,他不由有些乱了阵脚,道:“当晚大成殿一早就锁了门,有钥匙的统共只要四位:于老夫子已经死了;薛琦和福管事当天早晨在百泉湖,并能互为证明;只要孙嘉上。。。。。。”
崔宗承道:“孙大人是长辈,该有容人之量,且听他把话说完不迟。”
陈太尉眯开一条眼睛缝,见崔辞站着的处所地上滴滴都是血,对崔辞道:“你屁股上的伤是如何回事?”
孙洁夺过陈太尉手上的奏疏,回身就要走。
陈太尉当即沉下脸,厉声呵叱道:“孙洁,你别上奏疏了!崔辞,你也别急着说话。甚么事情比性命还首要,来人,叫大夫,给崔大人瞧伤!”
崔辞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只感觉口感舌燥,两眼晕眩。到底是没有经历,满心的话要说出来,却被孙洁伉俪你一言我一语的打乱了节拍。
孙夫人瞋目圆瞪,道:“崔宗承、崔辞,你们父子俩是打量我们孙家好欺负是不是?崔宗承,当年在幽州,就是我家老爷替你背锅。如何?现在轮到我儿子替你儿子背锅?你们一家打得好算盘,可别欺人太过!”
崔辞道:“回太尉的话,我在路上遇见了几个红衣女强盗,要取我的性命。幸亏我的侍卫技艺高强,把那几个女子打跑了,我只是受了点皮外伤,不打紧。”